雖然立春已久,可在歸墟山上,春天的夜裡依舊寒冷。
雲隱本就穿少了衣袍,又被冰涼的冷水潑醒,嚇得直接從安樂窩裡跳了起來:“誰誰誰幹的!啊秋!”
雲隱醒了醒鼻子,抬眼一看,雲濟正幸災樂禍地沖他粲然一笑:“原來我們歸墟的玉面公子也有成落湯雞的一天,啊哈哈……”
誰知雲隱不怒反笑,低頭抖了抖袖子,脫下貼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擰了又擰,接著又朝空中迅速甩了甩,外袍上細小的水珠如天女散花般盡數抖落在四處,就連雲濟和其他人身上也沾了不少。
雲濟隨意地拍了拍,冷笑道:“你就會這點小計倆?”
話音剛落,卻聽雲隱反諷道:“就算我現在變成了落湯雞,也比你這只想吃天鵝肉的癩□□強。”
還未等雲濟繼續撲騰,雲隱又補了句:“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們方才的這件外套可是沾了不少的夜來香,真是……”
“啊啊啊!!!”
幾人當場一驚,如見了鬼似的慘叫一聲,手忙腳亂地將衣袍從身上扯下丟到了地上,連滾帶爬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雲隱樂得還未笑出聲,只覺得天旋地轉,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他們將自己洗得幹幹淨淨,怒氣沖沖地拿著各種棍棒跑到了小黑屋前,卻發覺鐵門大開,裡頭的犯人早就不知去向。
第二天清晨,早起的鳥兒叼著圓滾滾的綠毛蟲飛回了巢裡,給窩裡那些還沒長好毛的雛兒們一一餵食。
巢下的木窗大開,現出一位玉顏公子,他正閉著桃花雙目靜臥在青灰色的帷帳下睡得香甜。
暖風拂過,揚起了幾根發絲,浮在了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或許由於面上有了異物,引得濃密的睫毛微動,片刻,雲隱從睡夢中醒來。
他打了個哈欠拍拍自己的嘴巴,又伸了個冗長的懶腰,轉頭一看立馬驚呼一聲,將滑落的被子迅速扯回了自己的懷裡。
“師弟醒了?”
雲玖喝了口熱茶,噙著笑注視著一臉懵逼的雲隱。
“七師兄,你怎麼會有空來我這裡?”
“怎麼,你難道忘了昨夜的事?”
“昨夜?”昨夜發生了什麼事?雲隱騷了騷頭發。
未等他細想,雲玖便起身幽幽說了句:“也罷,既然醒了,就早點起來去掌門師伯那裡認個錯。”
“認錯?”雲隱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昨夜他關在小黑屋裡,雲濟就帶人來欺負他,澆了他一身的冷水,接著他想法把雲濟趕跑了,緊接著他覺得頭濛濛的,然後……
忽然,只覺視線一黑,額頭一陣溫熱襲來。
“拿開你的爪子!”
雲隱一惱,將手一揚,撇開了某人按在自己額間的玉手。
雲玖不理,稍稍放下心道:“看來已經退燒了。”
“退燒?”
難道他昨晚受寒發了高燒?可是雲玖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