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龜雖被迷了眼,可哪會那麼容易讓阿隱過關,只見他將頭一伸擋住了丟出的石頭。白音龜雖動作猛烈,但龜背上的鈴鐺像是灌了鉛一般居然一動不動,即使是被細小的石頭砸中,鈴鐺也只是微微一搖,並沒有發出聲音。
阿隱並不急躁,他謹慎地注視著白音龜的一舉一動,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更大的石頭朝神龜砸去,標準的物件不是鈴鐺,而是它那兩只燈籠般大圓眼。
這白音龜平日裡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眼睛,怎麼能讓阿隱得逞,只見它微微轉身準備避開飛來的大石,卻未料到阿隱還會有後手。
就在阿隱丟出大石的瞬間,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塊繫著銀絲的暗青色的小石,這塊石頭比方才的要小得多。只見阿隱微微一笑,在白音龜轉身的那一剎那,他對準鈴鐺將小石一扔,打到了鈴鐺上。
鈴鐺又微微晃動一下,卻依舊沒有發出聲音。只是,讓其餘人驚訝的是,那塊小石並沒有在碰到鈴鐺後飛走,反而死死地貼在鈴鐺上。
還未等白音龜轉過身來,阿隱將手裡的銀線向後一拉,繫著銀線的小石隨著阿隱的一系列動作帶動著銅色的鈴鐺開始左右擺動,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勝負已分。”
雲玖遠遠凝視著阿隱,眉頭微微一挑,嘴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身旁的雲明微微張著口,瞪大了眼睛,依舊處在震驚之中,久久未曾回神。
雲玖也未提醒,只是朝他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阿隱贏了!”
屋新見自己的徒弟拿了頭名,激動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隨後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迅速坐了下去,可面上卻掩飾不了滿臉的喜色。
他屋新從未收徒弟,沒想到他收的第一個弟子就一鳴驚人,成了論英會的頭名,這是多麼令人驕傲羨慕的,這以後誰還敢在背地裡說他的不是?即使屋新並不在意他人的嘴碎。
不過這頭名可是有自主選擇師父的權利,畢竟收徒弟這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萬一阿隱腦門一熱六親不認找了別人做師父,到時候他就啞巴吃黃連了。
屋新多麼精明的人啊,他可不會傻到替別人做嫁衣。所以從阿隱拿到頭名的那一瞬間,他就開始冥思苦想,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讓阿隱服服帖帖地當著歸墟所有人的面正式拜他為師。
等到比試正式結束的時候,他就一溜煙得拉著阿隱跑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開始和小徒弟做起了工作。
他先是掐著阿隱兩邊的臉蛋,對小徒弟一臉誇贊:“哎呦我的好徒弟真棒!真不愧是為師教出來的。”
阿隱哪會不知道小老頭現在的心思,只見他裝作一臉嫌棄地推開屋新的兩只黑爪,嘟囔了句:“誰是你徒弟啦!”
對於阿隱的反應,屋新早已料到,他莞爾一笑,繼續捍衛起自己的主權:“哎呀,之前你不是已經拜過師了嗎?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小徒弟你可別不認賬!”
“可是,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再說誰不知道歸墟的屋新長老從不收徒,若說出去別人也不一定會相信。”
“那也不行,反正你行過拜師禮了,你就是我徒弟。”
見屋新不慌不忙的樣子,阿隱暗暗一笑:看來這小老頭是做了足了準備,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繼續為難下去了。
阿隱又繼續裝作沉思,好一會兒才帶著一絲將就的語氣回道:“好吧,我可以當著大家夥的面拜你為師,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見阿隱終於不跑路了,屋新這才放下了心,揚手道:“只要不偷蒙拐騙,什麼條件為師都答應你。”
阿隱立馬清了清嗓子:“嗯……我要做你唯一的徒弟。”
“什麼?”
看屋新有些不敢相信,阿隱又重複了句:“除了我,以後師父不能收別人做徒弟。”
“那是當然,有你一個師父就滿足了。”
屋新是歸墟的閑人,本來就嫌收徒麻煩,上回無奈收了阿隱之後,就為以後要廣開收徒之路而煩惱不已,誰知他的徒兒竟然洞悉他的心思,這讓屋新既高興又感動。
阿隱揉了揉自己被捏紅的小臉,望著屋新那張笑成褶子的臉,不禁腹誹:看來師父是很少誇人呀,我以後得多闖些禍,不然他再來這麼一手,我可真就無福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