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隱拿起小刀左看看右看看,喜歡得不得了,瞧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正事。
“對了,爹。”她將珠子收起,道:“娘正在等著我們呢,我們趕緊回去吧。”
“好!”木頭點點頭。
當他們跨進屋裡的那一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娘!”
屋子裡一片狼藉,荷花一臉驚恐地倒在了血泊裡。
“娘子!”
木頭扔掉了手裡的木柴和斧頭,抱起荷花大聲呼喊著,可荷花早已沒了呼吸,再也不聽不到兩人的聲音。
“荷花!到底是誰啊!誰這麼狠心要殺你!啊!”
阿隱的眼眶通紅一片,他伏倒在荷花肩頭痛哭,等他抬起頭,看到了荷花脖子上兩個圓形血印,再見荷花慘白的面色,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荷花的死狀分明是瞬間致命,至於脖子上的血痕,則是被某個東西吸幹了血。
他生活在這裡已經十二年了,據他所知,這個地方在這種冬季吸血的生物幾乎沒有。
除非是……
阿隱抖了下,他像發狂的野獸般推搡著木頭,大聲喊道:“爹快走!”
話音剛落,就聽到屋外王二嬸的尖叫聲:“妖怪!”
兩人跑到屋外,只見一隻巨型的黑色大蜘蛛赫然出現在不遠處,嘴裡還含著蔣大娘,蔣大娘一臉驚惶地張著嘴,面色慘白,掙紮了幾下就停住了。
“就是它!”木頭紅了眼,大喊:“荷花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放走這個畜生,你就不會慘死!”
隨即,他跑到屋裡拿起了斧頭,阿隱見狀立馬拖住了木頭,“爹!冷靜點!你鬥不過這個妖怪的!你會死的!”
木頭早已經被仇恨憤怒矇住了眼,怎麼可能會聽阿隱的,只聽他大吼:“我不怕!荷花都已經不在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大蜘蛛吸食完血之後更加肆無忌憚,開始破壞周邊的房屋,不少支撐屋舍的木頭、泥磚橫七豎八倒在了阿隱身旁,發出了噼裡啪啦的巨大聲響。
木頭這才被巨大的響聲震醒回來,阿隱則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
阿隱的左手碰到了破碎的瓷碗,瓷片將柔嫩肌膚劃開頓時鮮血橫流,不遠處的大蜘蛛頓了一下,似乎嗅到了血腥味,轉頭用用頭頂上四隻燈籠大的綠眼注視著阿隱和木頭。
“快跑!”
木頭見狀立馬架起阿隱,往村口飛奔而去,大蜘蛛也邁起八隻毛茸茸的大腳開始追著父子二人。
李家寨道路寬闊,不像山裡那密密麻麻的大樹,大蜘蛛沒了阻礙在道路上邁出的一步能頂上木頭快跑的六七步。
見大蜘蛛追趕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木頭也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可大蜘蛛有八隻腳,就算木頭跑得再快,也跑不出大蜘蛛的手掌心。
木頭跑著跑著,不小心踩到了剛好結冰的泥土上,他腳下一滑,連帶著阿隱兩人狠狠地撲倒在硬邦邦的地上,兩人的四肢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甚至有些地方還擦出了血。
大蜘蛛見獵物摔倒,興奮地抖動著黑絨絨的身子,從嘴裡噴出一團白色的蜘蛛絲,粘稠的蜘蛛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阿隱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