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只要舅舅這樣對他笑，就表示他要大禍臨頭了。
熟悉舅舅的人都知道，他日常就是面癱臉，他冷著臉的時候雖然嚇人，但那是氣場上的壓制，但他如果笑了，那就表示有人要倒黴了。
“煜辰。”
江煜辰下意識地繃直了背脊，“到！”
“手往哪兒放呢。”
“……”
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江煜辰已經反射性地把手從姜黎腰上縮回來了。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從小被支配的恐懼都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你們倆認識？”
“認識。”江煜辰覺得他不能這麼慫，尤其是在姜黎面前，他吞了口口水，重新鼓起勇氣跟封司夜介紹姜黎，“舅，舅舅，這是我女朋友姜黎。姜姜，快叫舅舅。”
話音落下。
周邊的溫度陡然降了十幾度。
如果眼神是箭，江煜辰懷疑自己已經成篩子了。
他頭皮發麻，“舅舅……”
“你女朋友？”
“對！”江煜辰偏了偏臉，完全不敢跟封司夜對視，他拼命給姜黎使眼色，一張臉都快扭曲了，“趕緊叫舅舅啊。”
姜黎這才從兩人關係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正要開口，就聽到封司夜冷冷的威脅聲，“你敢叫試試！”
“……”
“我會非常不高興。”
他眼神恐怖極了，姜黎毫不懷疑，如果她真的叫他舅舅，他一定會做什麼可怕的事情。姜黎突然想起上午他說的話，他說他一不高興，就會做點讓自己高興的事情，她慌亂地捂住嘴巴。
封司夜走過來，輕輕摸摸她的頭髮，“乖女孩。”
“……”
姜黎像被點了穴，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一旁的江煜辰見兩人舉止如此親密，比起炸毛，更多的是驚悚，“舅舅，你你你不是異性過敏嗎？”
“哦。”封司夜淡淡地看著他，語氣波瀾不驚，“忘了告訴你，我對她不過敏。”
江煜辰簡直要瘋了，“可是姜姜她是我……”
話還沒說完，江煜辰就看到對面的封司夜眼鏡上寒光一閃而過，他扶了扶眼鏡，輕笑，“是你什麼？”
“朋，朋友。”
“嗯。”封司夜對他這個回答還算滿意，他扼住姜黎的手腕，把她從江煜辰身邊拉開一些，“朋友之間要保持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