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侷促地下樓,“席先生,千頌小姐......她不說話,也不開門,要不要找個修鎖師傅開啟門看看?”
“不必。”
傭人以為席玄歌說的是不必費事,於是聽話地走到了餐桌旁,用筷子把每樣菜夾了一些,準備端到樓上,畢竟千頌小姐在席先生心裡的位置可是很重的。
始料未及的時,比剛才更冷淡一分的聲音在傭人耳旁響起。
“不必管她。”
傭人準備盛粥的動作戛然而止,她有點不敢相信地看向席玄歌。
席玄歌的側顏十分好看,而當下,這好看到誘人的側顏,卻黑的彷彿能滴出墨水。
“您和千頌小姐鬧矛盾了?”傭人下意識地問出這一句。
她還從沒有見過席玄歌臉色這麼難看。
回應她的是也是一片寂靜,傭人識趣地把夾好的菜默默地放到一旁,不敢再多言語半句了。
以她對席玄歌的瞭解,如果自己再自找沒趣,下一個倒黴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夜裡十一點鐘,千頌臥室門口傳來幾聲有序的敲門聲,聲音不重,每一下卻十分鄭重似的,讓人不得不注意。
千頌抬頭看向了門口,她抱著枕頭,想說什麼,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
湊巧的是,門外也一句話沒有。
不一會兒,一陣清粥肉香從門口悠悠地傳了進來。
引逗的吃貨千頌肚子咕咕地叫了兩聲。
千頌一把甩開抱枕,用力開啟門,門外,沒有任何人影,門口,放著剛煮好的粥,一疊烤肉,一小碗涼拌青菜。
她像是看敵人似的瞪了眼地上的飯菜,“嘭”地把門給關上,重新鎖上了。
如果不能以正常的渠道回去,那麼,餓死了,靈魂總能回去看一眼吧。
躲在走廊轉彎處的席玄歌,把這一幕一幀不差地看到了眼裡。
他走了過去,單手捏住盤沿,下了樓,在客廳轉了兩圈,最後,“嘩啦啦”連盤子帶菜悉數丟進了垃圾桶。
渾身散發出的氣場更加冷冽了。
在千頌絕食的第二天,千承來到了挽晚莊園。
幾日不見,他一下子老了很多,頭髮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花白了一大片。
他抬手顫顫巍巍地敲了敲門,“頌兒啊,不管發生什麼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千家燈火不要也罷,只要你好好的,爺爺就心滿意足了。”
“別鬧小孩子脾氣了哈,玄兒已經跟我認錯了,有什麼話,出來,跟爺爺說說,爺爺幫你出氣。”
聽到千承無力又蒼老的聲音,千頌忍不住下床了,走到門口,腳步卻頓住了。
她怎麼那麼慈悲心腸,千承是原身的爺爺,又不是她的爺爺,她爸爸媽媽說不定還在受苦,自己何必心疼她的爺爺。
想著,又重新回到了床上,重重地錘了錘抱枕。
中午時分,席玄歌從公司回來了,他正要問傭人千頌有沒有下來,便看到千承慢悠悠地從樓梯口走了出來。
“您怎麼來了?”席玄歌本想將外套丟到沙發上,在看見千承的一瞬間,也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單手抓外套,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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