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到黑河城,更確切地說是黑河寨的第二天白天,離裳早早地梳妝打扮好,來到秦淵的客房前尋他玩,然而敲了好多下門,都沒有反應。正疑惑的時候,一位洗菜的侍女剛好路過,見了離裳躊躇的模樣,試探地說道:“秦公子清晨便出門去了,小姐不知道麼?”
“出去了?去哪裡了?”離裳驚了。
“好像出去遊覽古蹟,看風景了。”
“哼,這個傢伙,如此等不及麼!算了,不理他了!”離裳不悅地自語了兩具,轉身走了。心不在焉地望著從視野邊際流逝的地磚,離裳心裡卻百感交集,她盡力推遲祭祀的日子便是為了有時間陪秦淵玩,現在倒好,秦淵也不等她,直接走了,她怎一個不爽了得。
現在秦淵不知所蹤,她又還閒,回去陪陪家人或許算個好的選擇,可再想到見到父親怕不又要受催,她竟連留在屋裡的興趣都沒了。
胡思亂想著,離裳越走越遠,走出了黑河城。
……
與此同時,山林深處,秦淵背了行囊,快步行進,走向更偏僻的地方,包裹裡的黑姆萊時不時伸出彈性塑性雙絕的觸手,把侵擾的蚊蟲吞噬,還能吸收有毒的瘴氣,可謂多功能,替秦淵減少了很多麻煩。
行至一叢附著石壁的亂藤前,秦淵隨意拔刀,瞬間將之全部切斷,藤蔓摔落之後,山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山洞。秦淵嚴肅地盯著黑暗的山洞張望了一會兒,從腰包裡取出一張古老的樹皮來。作為他趕早用重金從村裡巫醫家買來的神秘古董,樹皮上繪製了一張與黑河寨周圍足以對應的地圖,與一些匪夷所思的細節,比如奇形怪狀的洶人,還有分明無路之處的路。
村裡流傳的說法是,這些怪異古物要麼是不著邊際的傳說,要麼是不祥之物,一直以來也不曾有探險者在苗疆真的撞到奇遇過,不知所蹤倒是不少。因而,遺留的詭異問題非常之多。
如今秦淵面前的山洞便是異狀中的一個,砍掉藤蔓,為何石壁也跟著變成洞了呢?
難以理解,匪夷所思。
無奈地搖了搖頭,秦淵走入了山洞裡,才剛進去,便聽身後密密麻麻的蛇嘶之身,猛回頭,竟見山洞外側左右兩邊萬蛇蠕動而過,瞬間把山洞封閉了。
……
黑河上游有一段又淺又寬、彎曲程度還很大的河灘,清澈的河水沖刷的地方,有很多光滑的小鵝卵石,以及晶瑩光亮,會在夜晚閃爍如星的晶石。離裳無聊地走在河畔上,時不時拾起石頭往河裡丟,砸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巧的時候,清澈的水還會毫無緣由地出現在一個方位往外冒的情況。
村人說,異鄉人第一次見都會被這樣的場景嚇到,其實,這樣的異狀正是此地河神靈驗的體現。可離裳不那麼想,她從小到大都覺得身邊人神神叨叨,怪滲人的。
走過河道的兩個連彎,黑河的一條從山壁包夾間流出的支系印入眼簾,離裳對這個地方很熟,黑河人眼中的聖地,也是一直以來的祭祀場。離裳不喜歡這個意味著責任和傳承的地方,可現在,百無聊賴的她忽然有了一點別的想法。
進去回憶練習一下祭祀的流程,明天好早點結束,再回到清閒的日子裡。
那麼想著,她逆著黑河支流從山壁之間的小路上走過,沿路多有古老磨損難以分辨的石雕,穿過狹窄的穀道,前方豁然開朗,但見一片山峰環繞的盆地,高處林木蒼翠,底部一半為碎石鋪墊的平地,一半為人工雕琢與自然形成的痕跡同樣明顯的石窟祭祀場,祭祀場是圓形的,底部淹沒在腳踝深的水裡,頂上卻呈現出雄偉的穹頂結構,由十三根巨大的石柱支撐,陽光從石柱間撒入,祭祀場整體也不算太陰暗。
環顧四處無人,離裳從空間戒指裡取了祭祀用的袍服,很快換下了原來的遺物,扔在了碎石間,之後,她又喚出了一柄黑鐵色澤枯木材質的法杖,走向了祭祀場的中央,傳說中黑夜會出現九頭蛇巨影的石窟下方。
黑河寨的祭司一向都是女子,祭禮說白了只是一種舞蹈,祭祀們戴上黑紫面具,手握蛇杖,身穿裙袍,在潭水中向神只獻上舞蹈,以求與之感應。離裳作為土司的女兒,理所應當地從小學習祭禮,從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已經在潭水裡翩翩起舞過很多次了。
她起初還覺得挺好玩,可後來卻越發覺得不妙,曾經的祭司都說能夠得到神的旨意,可她卻從未感受到。有一次從相鄰土司的寨子裡做客回來,路遇暴雨,她不得不跑到石窟裡躲雨,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卻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她恐懼地冒著雨跑了出來,之後再無意識,直到在家裡醒來。
她到底在石窟裡看到了什麼呢?她不知道,有人說她見到了神,可她不記得,只是覺得恐慌。她試圖從夢裡尋找答案,可好笑的是,她做了好多次夢,石窟裡出現的事物都不一樣,等到了符文學院,她還夢到過秦淵在石窟裡圍著她學狗叫,醒來以後她笑了一陣天。
站在石窟中央,離裳仰望頭上黑暗深邃的石頂,良久不語。過了很久,她才取出了黑紫鱗金蛇瞳的面具,戴在了頭上,哼著古老的曲調,向前方漆黑巨大的石壁伸出了右手。
……
秦淵在山洞裡用微縮版本的劫焰?焚天燒了很久的蛇,現在山洞裡瀰漫著烤肉的香味,他一臉狐疑地四處打量,在確定冥冥之中裝神弄鬼之物沒再搞事後,他才走到了陽光播撒到的洞壁邊緣,他看到,一個小石柱豎立在牆邊,他半蹲下來湊上去看了看,卻看到一團像線球一樣的浮雕。他不置可否,張開花燈琉璃傘撒下暖融融的紅光,走向了洞穴的深處,更多的石柱出現了。
他每個都看了一遍,卻越看越覺得怪異,石柱上的浮雕千奇百怪,有像人的,有像獸的,還有不可名狀的,甚至還有像ufo的。最神奇的是,他還見到了一個人背後長滿了鎖鏈,鎖鏈上綁滿了刀劍的浮雕,還很清晰。
看到這個,他不禁笑了起來。
然而在他笑的下一刻,他的耳邊聽到了一聲悠長清亮的哼唱。
“誰!”他警覺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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