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雲已經明白現在的局勢了,作為風家的一代中興之主,他還沒有蠢到連刮到眼前的風向都看不懂的地步。
無名峰想要讓靖海風家消失,只要隨隨便便一擊,秦淵之所以突襲風虎寨,已經是保持了最大的善意,只是稍作警示,不想風家因為一時愚蠢面臨滅亡的厄運。其實,之前秦淵上門已經是在做警告了,只是當時的風從雲還抱有僥倖心理,沒有看懂。
見識了風虎寨的異狀和秦淵的氣場,風從雲的手下也明白了他們面對的到底是何等深不可測的超然勢力,即使風從雲認慫,也不用擔心虛無縹緲的聲望會受多大損害。
“好……我同意了。”風從雲把頭埋得很低,不是對秦淵,而是對他身後那個無法測度的龐然大物。
“早這樣不好麼?”秦淵苦笑,“也免得心裡受氣,現在我在壓抑的時候,最想抽刀砍人了。”
“抱歉,請原諒我之前的不智。”風從雲。
當夜,秦淵在風家門前見到了韓旭,明明時間已經過了如此之久,中間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可兩人相見之後卻還是覺得對方沒多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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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人。”秦淵向韓旭行禮。
“多謝了。”韓旭轉動了兩下手腕,。
“玄武侯的事,你聽了麼?”
“聽了。”
“接下來準備去哪裡?”
“我還沒決定……但我已經不想再待在雀羅了,我應該會回龍霄府。”
“雖然很遺憾,但我也沒有理由阻攔,只是……需要我們把蘇夢姐也送到您的府上麼?”
“.…..看她的選擇。如果她還想在希嵐飛黃騰達,希望你們能照看好她,如果她想跟隨我,我也不介意她跟來,正好免了希嵐豪強反攻倒算之禍。只是……她應該想清楚,韓家是不可能容她當正妻的。”
“好,等我回去了,一定和她談談。”秦淵。
之後,秦淵陪韓旭找了處僻靜悠閒的莊園休整了幾日,然後送他上了駛向煌洲的船。
再把視角放到雀羅次大陸的南端,一如死靈院大戰諸多靈侯隕落導致了雀羅大亂,失去玄武侯的希嵐也很快陷入了混亂之中。沒了玄武侯撐腰,韓旭又為靖海風家囚禁,烽火希嵐直接從希嵐聯邦一線勢力淪落到三線開外,受壓良久的希嵐本地實力派紛紛抬頭,重奪權柄。斬不平多年積極主導達成的改革成果,全部推倒重來,心血盡數付之東流,然而,他也只能看著而已。
烽火希嵐,再也沒有話語權了。自玄武侯隕落以來,烽火希嵐麾下修士多有退門乃至不告而別之輩,門廳日益冷清,十二分堂亦逐漸失去控制,哪怕斬不平始終都在努力平息混亂。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終日待在不復往日榮光的宗門之內,不時對大堂上的玄武侯盔甲嘆息。
終於,他早知道會發生的事到來了。
希嵐諸多大族首領聯名起訴烽火希嵐斬不平弄權一事,在場的媒體人員立刻向外公佈了這個訊息。其後不到十分鐘,空飛下一道宏大劍氣,直接把希嵐院的上半部分削斷,建築轟然倒塌,所幸眾強者及時阻擋,無人傷亡。
大觀上苑,雲霧繚繞,高懸際,荷花池旁的涼亭裡,蘅蕪劍君薛霽微微蹙眉:“我不是早放出了風聲,不準動烽火希嵐的人麼,怎麼都不聽?”
“如此隨意地落下一道劍氣去,可不像你的作風。”他的對面,扶琴的白衣公子無奈輕笑。
“我也不想,可我找打不到別的辦法。下界的凡人,我是沒法和他們講道理的,他們只會在嘴上唯唯諾諾亦或玩弄詞藻,心裡都是些抬不上臺面的玩意兒。”蘅蕪劍君已經很有擺出如此艱難的表情了,“玄武侯不惜亡命讓我來得及救下你,我又怎能辜負他臨死前的請求。我不會給他們鑽空子的機會,反正年輕時,我也沒少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