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卻沒有理會他,走到板車邊,猛地掀開上面蓋著的破布,看到了板車上幾具屍體,其中一個只有兩三歲的幼童夾在中間。
當蘇澤看到那幼童時,他如遭重擊一般,臉色煞白的後退了一步。
那幼童和他小時候長得很像。
這還不算,蘇澤是強大的仙醫,他只是看一眼就幼童,就知道這幼童絕對和他有血脈關系,他怎麼可能有血脈留在這裡,不可能啊,哪怕和靜雅,飛兒,他都是控制著的,想他這樣修為的人,如果不想要女人懷孕,他有一萬種辦法,所以他確定自己沒有讓靜雅和飛兒懷孕。
而且兩女也留在昆虛宮,根本沒有到東勝州來過。
至於暮雪,他和暮雪根本沒發生過關系啊。
蘇澤腦子裡一片混亂。
同時更有一種不堪忍受的心疼和憐惜,自己的血脈流落在東勝州,居然躺在一張板車上,他還那麼小,怎麼會有如此悽慘的遭遇。
不對!
他還沒有死,他還有一絲氣息。
蘇澤急忙伸手抱出幼童。
他的青木真罡急速的湧入幼童的身體,同時他連忙取出最好的療傷丹藥,放入幼童的體內,幫他化開藥力,修複生機。
片刻之後,幼童原本慘白泛紫的臉色開始褪去,漸漸的浮現一絲紅潤。
以蘇澤現在的醫術,生死人肉白骨也沒問題。
只要還有一絲氣息在,他就有把握救回來。
又過了幾分鐘,在蘇澤源源不斷的真罡溫養下,幼童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有些微弱地開口:“媽媽。”
緊接著他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媽媽,哭鬧起來,不斷喊著媽媽。
這孩子是有媽媽的?
那他媽媽呢,他又怎麼會躺在這裡,哪怕自己的孩子死了,一個母親也不可能把她的屍體拋在這個破舊的板車上吧。
“乖,寶貝,我在這裡,等會我就帶你找媽媽。”蘇澤安慰著幼童。
幼童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蘇澤,居然安靜了下來。
蘇澤抱著他,目光冷冷地看著那個拉板車的中年,厲聲道:“說,怎麼回事?這孩子怎麼會在你車上的。”
在蘇澤森然的目光下,中年人一個普通人哪裡承受得住,立刻啪的一聲跪下來,瑟瑟發抖道:“仙師,仙師大人饒命,小的只是一個斂屍的,城內哪裡死了人,要是無人認領的,小的就負責收斂起來,送去城外燒了,小的並不知道這孩子還活著啊。”
蘇澤看得出這中年人並沒說謊。
而且此人身上陰氣纏繞,毫無修為,顯然確實像是一個斂屍人。
這種普通人,為難他也沒意思,蘇澤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那中年人如蒙大赦,急忙拖著板車急匆匆的離去。
蘇澤抱著幼童,詢問道:“寶貝,你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媽媽在哪嗎?”
“叔叔,我叫念澤,有兩個壞人,他們打媽媽,兩個壞人,很壞很壞。”幼童不住地說道。
念澤!
蘇澤心髒劇烈的縮了一下,鼻子發酸,如果說先前他還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這就是自己的孩子,那麼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就是自己的孩子,念澤,念澤,這不就是思念他的意思嗎?
這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讓和自己有關系的女人流落在東勝州,帶著一個孩子孤苦伶仃的生活。
“念澤,我不是你叔叔,我是你爸爸,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媽媽,誰打了你媽媽,你爸爸都會揪出他們來!”蘇澤的眼中泛起可怕的寒光,無論是誰,敢動他的女人,他都要他付出後悔來到這世上的代價。
“爸爸?”念澤的眼睛冒出一絲光亮,可是隨機他又黯淡下去,用力打著蘇澤的胸口,掙紮道:“你騙我,叔叔你是個壞人,媽媽說我沒有爸爸。”
蘇澤心裡是無盡的後悔和心疼,他緊緊抱住念澤道:“念澤,爸爸對不起你,爸爸肯定是做了什麼讓你媽媽傷心的事,她才說你沒有爸爸的,現在爸爸回來了,你以後就有爸爸了。”
也許是因為血脈間的牽連,永遠是抹不去的,念澤本來還在掙紮,在蘇澤的安慰下,很快不動了,小手摟著蘇澤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