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這一掌,蘇澤絕無幸還的生理,就是先天強者也無法站著讓她這樣劈一掌,何況是一個重傷的人。
蘇澤她看過了,雖然厲害,但是和先天還是有差距的。
全場有瞬間的死寂。
直到一個人影跳入天池的聲音傳來。
片刻之後,水面嘩啦一聲,剛才跳進去的人抱著一個渾身染血的人從天池中跳出來,所有人都驚訝的發現跳進去的是隱湖島島主褚月紅,此時的褚月紅眼神陰沉無比,一上岸後馬上檢查蘇澤的身體。
躺在地上的蘇澤一動不動,和死了沒什麼分別。
是啊,誰又能擋得住先天的一掌呢。
雖然大多數在場的武林中人對曲華裳偷襲一個小輩感覺到有些不恥,但是他們卻沒膽子站出來指責一個先天,就連勇珏也只是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
武林就是這麼現實的地方,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去得罪一個活著的強者,何況這個死掉的人在武林中還有魔頭之名。
但也有一個例外。
褚月紅在檢查過蘇澤的身體後,臉色一黯,她抬起頭盯著曲華裳,厲喝道:“你這不知羞恥的賤人,堂堂一個先天竟然偷襲一個小輩。”
曲華裳臉色一寒。
她一個先天強者,被人當面這樣辱罵,這沒有一個人可以忍受,曲華裳冷哼道:“褚月紅,你再說一遍。”
褚月紅厲聲一笑道:“我就說你了,賤人,莫非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難道只有你們古墓派有先天!”
褚月紅說完的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嫗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天池邊。
“花前輩!”那些掌門連忙行禮道。
“月紅,不要做這些無謂的口舌之爭,把這孩子帶下去看看還能不能治。”老嫗淡淡道。
“是,花姥。”褚月紅又瞪了曲華裳一眼,將蘇澤抱起來。
曲華裳看著褚月紅走下去,又看了一眼那個老嫗,眼神平靜下來,反正現在最大的隱患已經被剔除了,她不相信蘇澤還能活過來,就算褚月紅抱回去也是一個死人。
至於偷襲小輩名聲不好聽,那又算得了什麼。
到了她這個境界,早已經看破虛名。
何況,人是最善忘的,過段時間,所有人都會忘掉蘇澤,而她,依然是人人尊崇畏懼的先天。
她轉過頭,說道:“走吧,無雪。”
“你不該殺他的!”無雪忽然道。
曲華裳眉頭一皺道:“你可憐他?”
無雪搖頭,漠然道:“不,他冒犯我,就算要殺,也是我來殺,我不希望以後這種事再有第二次。”
對無雪並不客氣的語氣,曲華裳卻沒有生氣,她的嘴角撇起一絲笑意道:“好,我答應你,不會再有第二次。”
當然不會再有第二次!
因為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蘇澤讓你動心了。
曲華裳轉頭而走。
無雪卻站在那裡,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衣上,幾點鮮血,如梅花般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