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瀾再度拿出了那珠斷情花。面無表情道:“你不用謝我,只要記住你自己的話就可以了,現在他已經恢複心跳,你應該兌現你的諾言了。”
“師太,我求你……”秦暮雪顫抖地說道。
伽瀾沒有說話,但是秦暮雪感覺到了一道冰冷無比的殺意。這道殺意不是對著她的,而是對著蘇澤,秦暮雪毫不懷疑,如果她敢再推辭下去,眼前這個道姑就會殺了蘇澤。
“不要,我吃就是!”秦暮雪伸手拿過伽瀾手裡的斷情花。
她原本不相信這世上有任何東西可以隔斷她對蘇澤的感情,但是在看到蘇澤起死回生後,她就知道自己對這個世界瞭解得太少,如果這個冷血的道姑沒有把握,怎麼會拿出千年石乳那種至寶。
“師太,我如何肯定我服下斷情花後你不會殺了蘇澤,你要發誓,決不能碰蘇澤一根毫毛。”秦暮雪道。
伽瀾哼道:“我殺了他做什麼,你只要服下斷情花就會忘了這個人,而古墓派除了門下弟子,這世上沒有人能找得到在哪,他活不活著沒有一點關系。”
“我要你發誓!”秦暮雪忽然聲嘶力竭地喊道。
伽瀾倒退一步,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你如此不信我,那我發誓便是,我伽瀾發誓,絕不碰此人一根毫毛,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秦暮雪聽完伽瀾的誓言,她轉過身。
站在床邊,痴痴地望著蘇澤的臉龐,好像要將他完全的烙印進靈魂中。
在伽瀾的又一次催促中。
她咬破手指,用鮮血在石床上寫下三個字,然後她閉上眼睛,將絕情花放入嘴裡。
當絕情花被她吞下去後,一股錐心蝕骨的寒氣在她的體內彌漫開,如同刀子一樣切入她的心髒,秦暮雪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捂著心口,那種靈魂被剖開取走最珍貴東西的痛楚讓她無法呼吸,她流下的眼淚,是鮮血的顏色,她的頭發,從發根開始,急速的變白。
“師父……”玄竹從未看見過這樣殘酷的景象,她抓住伽瀾的手求道:“她,她怎麼了,你快救救她啊。”
伽瀾心裡也震顫不已,她只是知道斷情花可以讓絕情體斬斷情緣,但是沒想到絕情體服下斷情花後會如此殘酷,是當年祖師沒有記錄下來,還是秦暮雪身上的反應特別強烈。
只是現在,她卻沒有一點辦法去阻止,而且她也不會阻止,古墓派近千年來第二個絕情體,她是肯定要帶回古墓派的,無論用任何手段都不能阻止她。
秦暮雪的慘叫聲漸漸減弱,眼神裡最後的一絲眷戀,被白色的冰寒漸漸的吞沒……
蘇澤,忘了我……
秦暮雪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她的頭發已經完全變成了冰霜般的白色,伽瀾連忙蹲下去,握住秦暮雪的手臂,眼睛露出一絲狂熱:“還有脈搏,成功了。”
她抱起秦暮雪,緩緩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對有些呆滯的玄竹冷聲道:“玄竹,殺了那個男人。”
玄竹猛地一顫,她連忙搖頭:“師傅,我不……不會。”
“不會還是不能,殺了他!”伽瀾的語氣嚴厲起來,雖然她可以肯定蘇澤就算醒過來也絕對找不到古墓派,但是她仍然不想這個男人活著,要不是剛才發過誓言,她早就自己動手了。
玄竹看著床上呼吸漸漸平穩的蘇澤,又看了一眼師父懷裡滿頭白發的秦暮雪,她噗通一聲跪到地上,不住的磕頭道:“師父,徒兒,徒兒真的下不了手,求你,求你……放過徒兒吧。”
“廢物!”伽瀾怒哼一聲:“過來抱住她。”
玄竹連忙從地上爬起,走過去接過秦暮雪。
她跟著伽瀾走出了石室,伽瀾忽然回過頭,對著石室上的巖壁劈了幾掌,轟隆!轟隆!上面的岩石不斷開裂,掉落下來,很快石室的大門就被坍塌的岩石封堵住了。
做完這一切,伽瀾才落回地面,心裡冷笑一聲。
她只是發誓不動蘇澤一根毫毛,可沒發誓不能封住石洞。
只要不碰蘇澤就不算違背誓言,至於蘇澤如果真的被千年石乳救活,醒過來卻沒辦法從石室裡出來,那是他自己的事,和她伽瀾沒有一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