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腦袋被蘇澤按住了。
她現在渾身乏力，就算想掙脫蘇澤也辦不到。
兩個人順著管道漂流，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的水流一緩，秦暮雪看到自己被沖入了不知道哪裡的河道水底下，就在她驚喜地想要和蘇澤表達他們終於逃出來的喜悅時。她的身體一鬆。
蘇澤雙目緊閉，如同無根的浮萍，順著河水的流動，往河底沉去。
秦暮雪心中大急，雖然她現在也渾身無力，但是她的意識還在，她猛的咬了一口舌尖，拼命的朝蘇澤下沉的方向潛去，她一把抓住蘇澤的手，托住蘇澤，奮力的向水面的游去。
好在水面只有數米深，秦暮雪終於將蘇澤推上水面，她自己也沖出水面，冰涼的空氣沖進她的肺部，她深吸了幾口氣後，用手攬住蘇澤的腋下，不斷地往岸邊游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秦暮雪終於把蘇澤弄到岸上。
她一點沒有絕處逢生的喜悅，連忙跪在蘇澤身邊，往他看去，同時大喊蘇澤的名字。
蘇澤的臉色在月光下白的可怕，雙目緊閉，四肢冰冷，已經完全失去意識。
秦暮雪心中湧起恐慌的情緒，她連忙捏住蘇澤的下巴，一邊給他人工呼吸，一邊按壓他的胸口。
“蘇澤，你醒醒，蘇澤，你醒醒……”
“蘇澤，我不要你死！”
“我不許你死！”
秦暮雪的聲音倉皇而無助，她第一次感覺到撕心裂肺的心疼，第一次完全失去了分寸，第一次哭得無法自己，眼淚早已經糊花了她的眼睛，她一次次的給蘇澤做人工呼吸。
只是無論她如何動作，蘇澤都沒辦法醒過來。
如果不是蘇澤一直有很微弱緩慢的心跳，秦暮雪或許會認為蘇澤死了，如果蘇澤真的為她而死，她同樣不會活下去。
忽然，深夜裡一點汽車的鳴笛聲遠遠傳來，讓秦暮雪一驚。
她已經認出這條河是燕淮河，燕京郊區最大的一條河流。
而這裡十分偏僻，兩岸是山林，大半夜的，有車子往這邊來，讓秦暮雪警覺起來，他們雖然從秦家逃出來，但是如果秦家和史家知道這條管道通往哪裡，一定會來找他們，無論是生是死，只有找到他們事情才會結束。
秦暮雪知道這裡不能呆了。
她並不怕秦家捉住她，大不了以死明志，但是她決不能讓蘇澤落在他們的手裡。
她將蘇澤扶起來，這時候，她的手直接摸到蘇澤的後背，蘇澤後背的衣服早就全部撞碎了，後背上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面板的樣子，秦暮雪捂住嘴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拉著蘇澤的雙手，將蘇澤背到背上。
秦暮雪咬著牙，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河道邊的山林走去。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七八輛車就停在了燕淮河邊，一隊士兵下來，拿著電筒，搜尋著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