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算給這秀氣的少年看看又怎樣?
許毅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絕望的時候,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想著抓住,他悽然道:“小哥兒,你去看吧,無論成不成,我都承你的情。”
“真是胡鬧!”
一旁的胡醫生拂袖喝道,臉色卻是十分陰鬱,在他看來,自己都已經斷言這小孩必死了,這家人還讓這小屁孩來救治,不是當面打他胡一凡的臉嗎?
而且,他也並未誇張,以小孩如此嚴重的傷勢,就算馬上進醫院動手術活下的希望也不會超過兩成,何況是現在這般簡陋的環境下,就算華佗再世都要束手無策。
蘇澤懶得搭理這姓胡的醫生,得到許毅的同意後,立刻蹲下身,握住鼕鼕的手腕,一縷青木真氣渡入冬冬的體內。
這縷真氣就是蘇澤的“眼睛”,在鼕鼕的體內遊走,同樣也將鼕鼕體內的傷勢反饋回來,青木真氣綿延悠長,生生不息,是療傷的頂級真氣。
所以在蘇澤運轉真氣的時候,鼕鼕體內一些細微的傷勢已是悄然在癒合。
當然,真氣也並非萬能,蘇澤現在修為尚淺,鼕鼕的傷勢又嚴重到極點,光靠真氣,肯定無法止住內髒大出血。
若是有初級回春丸在,說不定一顆就能把孩子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但是那等有些脫離現實認知的靈丹妙藥,別說蘇澤現在沒了,就是還有,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下隨便拿出來。
蘇澤可不想自己的秘密大曝天下。
就算要治病,也必須在常人能夠理解的“手段”內進行。
片刻之後,鼕鼕體內的傷勢被蘇澤掌握,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危急,現在鼕鼕因為大失血,加上脾髒破裂,命懸一線,隨時可能斷氣。
蘇澤一隻手加大真氣的輸入量,刺激著鼕鼕體內的生機。
另一隻手抽出了一根銀針,直接刺入冬冬腹部,四寸有餘的銀針沒入大半,直入脾髒,蘇澤按照《玄針術》裡的《隨氣搓轉》手法輕撚搓磨起來。
一旁的胡醫生看到蘇澤拿起銀針已是一愣,再看他一針刺入小孩的腹部,頓時冷笑不已,他也懂得一些針灸,哪有像這少年一樣刺入這麼深的,這肯定都刺到內髒了。
他也不說,只是帶著冷漠和惡趣味的看著。
等下要是這小孩因為你行針,傷勢加重,加速死亡,看你怎麼收場!
蘇澤哪裡知道胡醫生的惡毒想法,就算知道,他現在也沒工夫理會。
搓磨了一陣後,他又取出一根銀針,刺入冬冬體內。
每一次行針,蘇澤都要消耗大量的真氣。
額頭緩緩滲出晶瑩的汗珠,流下來,掛在他的鼻尖和下巴上。
鼕鼕體內的出血點不止是一處,光是脾髒部位,蘇澤就用了七根銀針才強行封住斷裂的血管,再輔以大量的真氣配合行針手法,刺激傷口癒合。
這種手段,換一個人是絕對無法辦到了,最多靠針灸止血,要想癒合傷口肯定是辦不到的,也就是蘇澤體內蘊含青木真氣,才能刺激血肉快速癒合。
一旁眼神麻木絕望的許毅忽然一顫,死死地盯著地上的孩子,拳頭因為激動,緊緊攥著,不斷發顫。
他看到自己兒子嘴角的血沫已經停止流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