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之後,玉彼蒼便一個坐在院子裡的涼亭裡,還在因為方才的事兒而生氣,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啊?怎麼兒子一回來她的眼裡就沒了自己了呢?難道自己就沒有兒子值錢嗎?她也不想想,沒有老子的話,哪兒來的兒子啊?這想想都覺得心酸。
等到夜棄琴將一切洗漱用品準備完畢之後,想找他洗漱的時候,找了半天卻發覺他竟然坐在院子裡,而且身上還只穿了一件單衣,雖說現在天氣暖和了,可是夜晚還是凉的,見此,夜棄琴連忙拿了一件披風來到他的身邊,輕輕為他披上披風:“怎麼坐在這兒?晚上天氣涼,也不多穿一件,當心著了風寒。”
感受到肩上的溫度,玉彼蒼的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不過還是一言不發,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夠知道自己是為什麼生氣的。
只見夜棄琴將披風給他披上之後,見他的臉色還是不怎麼好,這心裡就開始疑惑了,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從吃飯的時候就是這般的表情,一直到現在也還是這樣?難不成是真的有人惹著他了?不對啊,從方才到現在也就只有他們幾個,怎麼可能會有人惹著他呢?
坐在凳子上的玉彼蒼見此,便知道她定是不明白了,心中更是吃味兒了,悶悶的說道:“哼,自己做錯了事兒竟然還不知道。”
“什麼?”聽見這話,夜棄琴倒是疑惑了,他方才是自己做錯事兒了?自己做了什麼事兒了?
“相公,你是怎麼了?我做了什麼錯事兒了?”
聽此,玉彼蒼真的有種撞向南牆不回頭的沖動啊,手扶著額頭,無奈的說道:“夫人,我當真是服了你了,罷了,我也累了,我們還是回去歇息去吧。”
說完,玉彼蒼便耷拉著腦袋向屋內走去,身後的夜棄琴見此,很是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心裡不知所以啊!
月亮漸漸升高,她身著白色的紗衣,嫻靜而安詳,溫柔而大方。她那銀盤似的臉透過柳梢,留下溫和的笑容。月亮又像一個含羞的少女,一會兒躲進雲間,一會兒又撩開面紗,露出嬌容,霎時間整個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夢幻般的銀灰色。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暖暖的照在大地上,惹得樹上的鳥兒們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像是在相互交談似的,又像是在說著今天早上有趣的一些事兒。
紗韻琴莊。
“醒了?”玉璧練完劍回到屋子之後,人還沒坐下,便看到鏡子中有人在看著自己,原來是文君醒了,放下手中的劍,走到床邊,看著她惺忪的眸子,嘴角掛上甜甜的笑容道:“怎麼今日醒的這麼早?平時不都是日上三竿才醒來的嗎?”
聽到他的聲音,文君攏了攏身上的被子,訥訥的說道:“聽到外頭的鳥兒們在說話,便想聽的清楚些,結果就醒了。”
聞言,玉璧先是一愣,可隨後笑道:“你呀,雖說意思是說鳥兒吵,可竟說的讓人生不起氣來,得了,一會兒我便讓人將院子的鳥兒們送到別處去,現在天色還早,你便再睡一會兒吧。”
“恩。”見他這麼說,文君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氣,顯然是沒睡夠,眼皮也開始打顫了,枕了個舒服的位子便繼續睡覺去了。
見此,玉璧也不多說什麼了,轉身走到窗邊,看著樹枝上那幾只活潑的鳥兒,伸手拿起手邊的一個石子,“啪”的一聲便將那些鳥兒們都打散了,院子裡頓時清淨了許多。
走到床邊,玉璧輕輕放下床簾,而後轉身便退了出去,今日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書房。
“爹。”剛一邁進書房門,玉璧便見到父親大人正坐在桌案前,看著昨日自己帶回來的賬本。
見到來人,玉彼蒼看了一眼,便繼續看賬了,從前只知道老四的手上是有錢的很,但是沒想到這麼有錢,自從老四去了烏孫之後,這個生意不單單沒減少,反而還多出了一倍多了,也難怪老四會不辭吝嗇的將手上的生意分成了那麼多份,幾個孩子都有,這麼多的家業就算是現在到了玉璧手上的也是很多,光是綢緞莊就有不下於一百家,其餘的商鋪就更是不必多說了,如今大唐與西域各國之間的交往更加的頻繁,單單就是這絲綢的生意就做的是家大業大的,看著眼前這猶如小山一般的賬本,玉彼蒼恨不得一把將這些東西全部扔到老四手上去,也不知道他從前是怎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