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文章下來,小淥水呆呆地看著自家的爹爹,嘴裡的肉包都忘記嚼了。而對面的男子更是驚奇地看著玉重紗。見此,玉重紗接著說道:“思天下之憂,乃是君主之道;思百姓之憂,乃是人臣之道;思庭院之憂,乃是家主之道;思心之所憂,乃是自私之道。看來公子是屬第二之思啊!”
聽到這個,男子還是一句話都不說,一臉淡定的看著玉重紗。
良久,男子終於開口了:“想來公子應該不在這三思之內啊!”
一語道破玄機,玉重紗很是滿意的看著男子說道:“的確如此,可在下就缺這百姓之憂,不知公子可否願意助在下一臂之力?”
聽到這話,男子一驚,握緊了手中的書,不發一言。
見此,玉重紗也不逼他,吃了一口餛飩,說道:“要是公子哪天願意助在下,就請公子到玉門客棧,找老闆,說出四個字便有人接公子。”說完,就見玉重紗用手蘸了一點兒油水,在桌上寫下了四個字。
看著桌上的“油字”,男子站起身來,拱了拱手,轉身便離開了。
玉重紗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見身邊的淥水吃的很是開心,便也覺得這民間的小吃很是好吃,也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天已經大亮了,因為是深秋與早冬的交界時刻,這天亮很是早,漸漸的,長安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陸陸續續的已經有小販擺出攤子出來叫賣了。
“爹爹,娘親一定喜歡吃這個。”淥水一手牽著玉重紗,一手拿著一個小碗,小心翼翼的捧著。
看著女兒開心的模樣,玉重紗的心裡也很是開心:“恩,只要是淥水選的,娘親都一定會開心的。”
忽然,淥水“嗖”的一下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看著地面。
玉重紗只覺得手上的力道停下了,便好奇的掉頭看了一下,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兒,只感覺到眼前一陣風吹過,小淥水便不見了蹤影。
玉門閣。
因為懷孕的緣故,這些日子夜焚琴起得都很遲。這不,天都已經大亮了,可夜焚琴還在床上睡著,一點兒都沒有醒來的跡象。碧照已經進去過兩次了,見二小姐還在睡著,便退了出來,可這眼看著天漸漸亮了,這二小姐還是這般的熟睡,雖說孕婦能睡是福,但這樣的睡法,今天晚上就很難睡著了,無奈,碧照硬著頭皮再次進了屋內,拉開床簾,在床邊輕輕喚道:“二小姐,該醒了,二小姐?”
其實夜焚琴也沒怎麼睡熟,只是覺得渾身乏得很,便也不想起來,聽到碧照的聲音,便睜開惺忪的雙眼:“恩……”
見二小姐醒了,碧照的眉頭也漸漸松開了,一邊開啟窗戶,一邊說道:“二小姐現在越來越像小貓兒了,嗜睡的很,奴婢聽老人們說,要是孕婦能睡的話,那是福氣,而且越是能睡的話,就越是有可能懷著雙胞胎,照二小姐這麼能睡的情形來看,奴婢看這次二小姐定能生下一對兒雙生子。”
剛剛醒來的夜焚琴聽到碧照的這番話,嘴角一笑:“這還沒嫁人便這般的嘮叨,萬一嫁了人之後,男方覺得這個嘮叨很是不好,想要回來退貨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碧照只是想著說說而已,沒想到竟被二小姐這般的說辭,心跳頓時加快,臉頰通紅的辯解道:“二小姐!二小姐怎可這般的說奴婢!”
見她這幅小巧的模樣,夜焚琴的心裡更是開心,自然也就是挑逗勁兒也就起來了:“你還自稱‘奴婢’啊?”
“恩?”碧照疑惑地看著二小姐。
見她這幅模樣,夜焚琴稍稍坐正了說道:“我都已經在大哥、棄琴與三叔叔面前認你做了妹妹,你要是再自稱奴婢的話,那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不。”聽到二小姐這麼說,碧照有些受寵若驚,那天晚上二小姐卻是當著眾人的面認了自己做妹妹,但自己又怎能以夜家的四小姐自居呢,自己畢竟只是個下人。
看她的樣子,夜焚琴大概也能猜出她的心思,掀開被子,走下床來,握住了她的手,道:“碧照,你在我身邊十年,照顧我十年,淥水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在這十年之前,你我相處的時間比我與重紗相處的時間還要長,我早就將你當成是我的妹妹了,這次認你做妹妹不單單是因為你要成親,更重要的是圓了我多年的一個願望,你知道嗎?”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再聽到二小姐的這番話,碧照滿眼含淚的看著二小姐,激動的點了點頭道:“恩,奴婢明白了。”
“還是奴婢?”
聽到這話,碧照破涕為笑,笑聲的應道:“是,二姐姐。”
聽到這個稱呼,夜焚琴是想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這是個什麼稱呼,不就是將“小”字換成了“姐”字嗎?算了,只要她能改口,那就行了。
就在這溫馨的時刻,有一聲歡快的聲音穿過雲霄從外頭傳了進來:“娘,娘,娘……”
沒一會兒,就見一隻可愛的“小兔子”竄了進來,人還沒站穩,就開心的說道:“娘,你看淥水給你買了什麼?”邊說還邊晃晃手上的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