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棄琴走進院子,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主房,抬頭,只見“群英閣”三個字高高掛起,再仔細看裡頭的佈置,完全不像是個女兒家的房間,牆上掛著一柄寶劍,一架虎皮弓,還有一個桌案,桌案上只有筆墨紙硯,桌案後面便是放滿各類書籍的書架,那書架足有兩個人那麼高,嚴嚴實實的放滿了書。整個房間看上去很是簡單,裡頭更是沒有胭脂花粉的香味,看來自己的婆婆很是不一般。
就在夜棄琴欣賞屋內裝飾的時候,林俏兒站在對面的一撞高樓上將屋內夜棄琴的舉動看的是清清楚楚,點點頭道:“她,看來不錯。”
“恩,大哥將她教育的很好。”身旁的玉孤剎看著屋內的人,點頭笑道。
聽到老爺的話,林俏兒也是贊同,但是方才飯桌上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無心之言?還是有心為之?
“別再想了,你要是把她晾在屋裡太久,依她的聰明,肯定會猜到你的意思,你快去吧。”玉孤剎看著夜棄琴的舉動,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對著身邊仍在亂想的夫人說道。
“恩,那好,老爺,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先去看看她到底怎麼樣。”說完,林俏兒便向屋內走去。
轉眼間,已經到了大雪的季節了,天空中飄著漫天的雪花,空中的雪花繪製成一片美麗的圖景,像極了雪天使從天而降的情景。北方的天氣是寒冷異常,但是在這寒冷當中總有一處還是如世外桃源一般。
“娘娘。”平一看著眼前的墓碑,墓上是才種上的青草,看上去是那麼的鮮綠,可是這卻是一座墓。
站在一旁的劉公公懷裡抱著一個嬰孩兒,看著眼前的墓,老淚縱橫,梅妃娘娘一向為人善良,進宮這麼些年從不爭寵,從不與人交惡,所以娘娘在宮裡的人緣也是最好的,可是,可是這好人為什麼不長壽呢?娘娘才二十幾歲,老天爺怎麼就這麼不長眼,要這麼好的人離開呢?越想,劉公公哭的越是厲害,可是,他懷中的孩子卻睡的很是安慰,似是外界的一切都與其沒有任何關系。
雲走看著這二人,再看那青冢,心裡只覺得悶悶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心中輕嘆了一口氣:“時候不早了,你們趕快啟程吧。”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公子請留步。”劉公公聽到他這麼說,忽然想到什麼:“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請公子收留我們主僕三人,我們願意為公子做牛做馬,請公子收留。”劉公公抱著孩子,磕頭道。
雲走見此,眉頭蹙起:“她是皇帝的女人,你懷裡的自是皇子,跟我走,憑什麼?”
劉公公知道這個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知道僅憑這幾句話是不能讓他動搖的,於是,劉公公看了看懷裡的孩子:“老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老奴也不傻,驛館那是管家的地方,一般的匪寇怎麼敢動那兒的主意,如今娘娘回鄉省親的隊伍就只剩下我們二人,還有這可憐的小皇子,老奴不敢亂說,但是老奴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兒絕不是簡單的人能幹的,說不定他們的目標就是小皇子,這皇宮現在也是回不去了,所以老奴求公子,請公子可憐可憐這可憐的孩子吧,收留他吧,就算公子不收留我們都沒關系的,只是這孩子是梅妃娘娘的心頭肉,娘娘臨死都要保這孩子,老奴可不能讓他出任何事兒啊!”劉公公噙著淚,看著懷裡的小皇子,想到了梅妃娘娘臨終的遺言,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一旁的平一聽此,一個勁兒的磕頭:“公子,求你,求你,求你救救小皇子,求你……”
雲走看著那一個勁兒磕頭的女子,還有劉公公懷裡的孩子,頭一次動了惻隱之心,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道:“恩。”
聽到這聲,劉公公與平一一時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對望了一眼,而後又是一陣磕頭謝恩:“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雲走看著這二人,忽的想到自己方才說的話,心裡一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婦人之仁了,看了仍在磕頭的二人,默嘆了一口氣:“我不會留下他,不過你們可以帶他去北方夜家。”
“什麼?”劉公公吃驚地抬起頭看著他。
“你們不是擔心他出事兒嗎?放眼這天下,唯一能與宮裡人一搏的人便是夜家。”
聽到他這麼說,劉公公想了一會兒,的確,夜家雖說與皇宮有些關系,但是這也是面兒上的,這底下的還不知道夜家人的心思是什麼呢,公子說的很是有道理。
“我送你們到夜家,之後就看你們自己了。”雲走也不管他們是什麼意思,直接決定了。
看著公子走開的背影,劉公公心裡起了波瀾,低頭再看看誰的香甜的小皇子:或許,夜家是最好的地方。
夜家。
“哥哥,你快看,他們對我笑了。”夜焚琴看著搖籃裡的弟弟,沖著哥哥笑嘻嘻的說道。
這幾日,夜閑庭與夜焚琴就是整日圍著這兩個孩子轉,娘親如今還在月子裡,而爹爹又是一個疼妻的主兒,整天陪著娘親,好像這兩個孩子不是他生的,竟一次都沒來瞧一眼。聽到焚琴的話兒,夜閑庭笑著走了過去,順眼望去,果真,只見搖籃裡的弟弟們竟頭一次這麼齊齊的沖著自個兒笑了,夜閑庭的嘴角也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伸手摸了摸那紛紛的小臉蛋兒:“果真是兩個聰慧的弟弟,真可愛。”
“對吧,我早就說過他們二人很是聰明的,一開始哥哥你還不信,怎麼樣?這次親眼見到,相信了吧。”夜焚琴開心的對著哥哥炫耀。
夜閑庭見此,摸了摸妹妹的頭:“對啊,我的妹妹也是聰明絕頂的,還是兩個弟弟小小年紀也很是聰慧的。”
“哼,那是。”夜焚琴得利便宜還賣乖的說道,忽然,夜焚琴想到一件事兒:“哥哥,他們的名字起了嗎?”
“這?”夜閑庭搖搖頭道:“爹爹這陣子一直都在陪著娘親,名字還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