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夜棄琴不明白姐姐在說什麼,開心的吃著梅子,嘴裡含糊不清道:“什麼事兒啊?”
“就是玉彼蒼入贅的事兒啊?”
“什麼?”夜棄琴早已經見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如今被姐姐這麼一提醒,竟有些為難的說:“姐姐,真的要入贅啊?”
“當然是真的,我們家男丁本來就少,就一個哥哥,雖說娘親肚子裡懷的是弟弟,但那最少也要等十幾年啊,就哥哥一個人,你想累垮哥哥啊,而且哥哥到現在都還沒成親,就是因為家裡的事兒多,他沒時間找人成親。”夜焚琴現在是盡一切可能將這件事擴大到家族大業上來,她就不信,這樣的話棄琴能不當真。
果真,當夜棄琴聽到這話的時候,那好看的眉頭緊蹙,像是在想著什麼重大事件似的,可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有什麼動靜,就是在那兒蹙眉冥想。就在這時,管家跑進了院子:“兩位小姐,老爺、夫人請你們去書房,說是有要事相商。”
聽到這話,夜焚琴收起了玩鬧之心,夜棄琴也不再冥想了,兩人放下手中的東西,立即向書房走去,爹爹和娘親還從來沒一起在書房見過自己,難不成是有什麼大事?兩姐妹就這樣自顧自的想著,想著想著竟也到了書房門口,剛一進門口,便看見一身青衣的大哥,隨後只聽到兩聲甜膩膩的聲音響遍整個書房:“哥哥,哥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想死妹妹了。”
“對啊,哥哥,你要是再不回來,妹妹可會難過的生病的。”
夜閑庭看著兩個肩膀上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張臉,伸手,一人給了一顆小栗子,寵溺道:“什麼叫難過的生病?你們啊,說話就不經過大腦,哥哥這不是回來了嘛。”
“恩,哥哥這次回來就別走了,棄琴可是想哥哥想的緊呢。”夜棄琴裝疼得揉揉額頭。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啊,閑庭剛剛回來,你們先坐下吧,有件事要與你們商量。”夜依空見這三個孩子的關系如此親暱,開心的點了點頭。
聽到爹爹的話,夜焚琴與夜棄琴應了聲便找了地方坐下了。等到眾人坐定,夜依空看了一眼玉彼蒼:“你自己說吧。”
見到爹的表情,夜棄琴不解的看向玉彼蒼,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而玉彼蒼卻是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對著眾人說:“昨日,我與岳父大人商議,自願入贅夜家。”
“什麼?”夜棄琴有些驚訝他的決定。夜焚琴則是不敢相信的張大嘴巴,方才還在逗著棄琴,說是讓玉彼蒼入贅,沒想到現在他竟自願入贅;而坐著的李遊鸞也是驚訝的看著他;夜閑庭卻是鎮定,可也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只有坐在一邊的玉重紗早就知曉,優雅地品著茶水,靜觀事態的發展。
玉彼蒼滿意的看著眾人的反應,接著說:“此事,在我去皇宮之前就已經與家父和家母商議過了,二老都同意的,只是他們要求婚禮必須在玉家辦,其餘的都沒事兒。”
過了好一會兒,夜依空才說:“你要入贅,為何?”
“呃?”玉彼蒼只是想著入贅的話小娘子應該會高興,可沒想到岳父大人竟會問這樣的問題,這倒是難住了他了。
可夜依空卻是思慮甚多,皇上早就看他們夜家不順眼了,他本是想將兩個女兒嫁出去,遠離這是非之地,可沒想到這個沒頭腦的玉彼蒼竟要入贅,這不是明擺著又給了皇上一個籌碼嗎?想到這個,夜依空冷下臉來:“你要入贅,可問過我們夜家沒有?夜傢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入贅?”
“呃?”說句實話,玉彼蒼想著入贅應該能博岳父大人的歡喜,可沒想到竟抓到了馬尾巴。
空氣中的氣氛越來越凝重,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夜焚琴與夜棄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爹爹,爹爹發火也是她們想不到的。
“老爺,我看這事還是容後再議吧,這還是先讓兩個孩子成親為先。”李遊鸞見勢頭有點兒不對。
眾人不知道夜依空是怎麼想的,就連夜焚琴也不明白爹的意思,在她看來玉彼蒼入贅還是挺好的,起碼棄琴不用離開自己,可爹為什麼看上去像是氣得不行。帶著這些疑問,夜焚琴與眾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夜依空與夜閑庭父子二人。
“爹,您為什麼不明說呢?這樣做反而讓他們誤會。”夜閑庭見眾人都已經離去,便倒了一杯茶遞給父親。
夜依空接過水杯,看了一眼冒著熱氣的茶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放下水杯:“若是能說我也就說了,可是我不知道玉家人的心思,而且那個玉重紗,爹更是看不透他。”
聽到爹這麼說,夜閑庭默默地點了一下頭,而後也不再說話,倒了一杯水,輕抿了一口,只覺得原來入口甘甜的龍井如今卻變得苦澀了。
眾人跟在李遊鸞後面,沒有人說一句話,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說。玉彼蒼盯著自己的腳面,低著頭走,心裡一直在想:“難道自己說錯話了?岳父大人怎麼那麼生氣?入贅難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