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姓呂的男子吸了口氣,看了眼一旁名叫白牡丹的娘子,心想著有事要查,不能被這裡的人給纏住,便下定了主意,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根長繩,將姤兒綁了住,環住她飛身而去。
“啊!”所有人仰頭看著牡丹娘子被綁了去,大聲驚呼道。
臺下的薛亮更是心慌,急忙起身去追,然而那男子輕功實在了得,直接涉水飛過淄河,往對岸的樹林間穿去,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淄河的另一岸,是大片的粟米地,嫩黃的杆葉已有些個頭,隨風輕輕搖動著,放眼放去,如水波般搖動著。再往遠處,是一望無際的麥田,麥苗才露出個頭兒,仍是一片光禿禿的模樣。此時已近晌午,只有遠處田裡的幾個黑點兒,是還未停下耕種的百姓,四下再看不見人影,十分寂靜。
姤兒略一施力,身上的繩子便被她給掙脫了,那男子察覺到後,提防著迅速撤回了緊抓在姤兒腰間的手,將她推開數丈後,兩人一同落了地。
看著眼前這個人熟悉的模樣,姤兒握了握拳頭,嘴唇微顫,總算從被堵住的喉嚨裡掙扎出一點空隙,向那男子擠出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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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岩,你回來了......”
沒錯,這男子一身劍客的打扮,微厚的寬唇,直挺的鼻樑,和那透著堅毅闊朗的眉目,正是姤兒無數次的午夜夢迴間,腦中浮現的那個人的模樣。
男子不明所以,蹙起眉頭向姤兒側了側身,右手微彎,上下打量著她。
姤兒看著對方那不為所動還有些惑疑的眼神,察覺到了他轉身時蓄勢待發的架勢,突然有些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認錯人了?
可目光流轉,劃過男子身後的劍囊時,一切便頓時篤定了——那個略顯陳舊的劍囊,正是姤兒和呂岩大婚時送與他的。
困惑漸漸地轉為笑意,姤兒向男子露出了燦然松釋的一笑,又換作了淡淡的憂傷,緩緩向他靠近。
“呂岩,你難道忘記我了嗎?”
男子眉頭一緊,撇開頭避過了姤兒的目光與問題,抬了抬下巴彎嘴回道:“在下是與娘子有過一面之緣,但還是有名有姓的,不勞煩娘子給起名字。”
一面之緣?姤兒心裡一半的詫異、一半的淒涼。
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還有為何,她這個妻子,到他的口裡,竟成了“一面之緣”的人了?
見姤兒不答話,男子正了神色,眼神忽而變得冷厲,直直地看著姤兒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會仙術卻不在仙籍?”
姤兒不禁愣住了,她微張著嘴,看著男子倒吸了口氣,緊張得說話有些結結巴巴:“仙、仙籍?你怎麼......難道你......”
“別拐彎抹角了,你不願意回答便我來說。”男子顯然覺得姤兒的反應實在莫名其妙,向前走了兩步,開口說道,“兩百年多前,天庭執掌兵庫的仙人背道入魔,逃下了凡間。他身有仙力,能護住魔毒躲過搜尋,直到這幾年才露出了蹤跡,在中原一帶四處驅放狼妖斂人性命修煉,死傷無數,這些,娘子可聽說過?”
與男子銳利的眼神相對,姤兒偏了偏頭,努力在腦中消化著。狼妖之事她是知道的,可墮入魔道的仙人......姤兒眼睛一亮,忽然想了起來——兩百多年前,鍾離權之所以會在臨淄與他們偶遇,不就為了那個叛道的仙人嗎?
可是......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姤兒問道。
看著姤兒明顯有所瞭然的表情,男子嘴角微微一翹,身上的犀銳之氣更盛,他冷冷地回道:“在幾次發生狼妖奪命案的前後,都有人看到過你和那隻獾子精。你命人上山埋的狼妖屍首,身上的冰針我拿來用了下,方才故意激出你的仙力,它刺入時直接化了,你竟然毫無察覺。那些冰針我仔細看過,裡面的灼熱之毒並非善物。還有,作為莊主,你時常消失無蹤,偶爾還會有像是兵將的人和你接觸......”
聽著男子說出一個又一個疑點,甚至把她的父親說成了墮仙的同黨,姤兒有些酸心,卻也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說道:“你是懷疑,我就是那個驅使狼妖的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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