姤兒聽呂岩一一指出了她花了心思的地方,頓感心悅,笑道:“做出來倒不算費工夫,不過這塊布料卻是十分難得,一般的尖銳之物是劃不開它的。這布質地太滑,所以就問了些能工巧匠的手藝,設計了個封口,能將佩劍卡住,拔劍時只要稍稍扭動就輕鬆拔了出來......真可惜你今日沒帶劍,還能試一試這機關。”
“不過,你為何在囊上縫上這些?”呂岩默誦著那些文字,是《玄經》的後篇,而那些符文,卻有很多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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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不出還能縫哪些了。”姤兒收了收笑,說道,“花鳥魚蟲我又不會縫,只能縫些字上去了。你既有修道濟世之心,這些文篇符咒雖是基本,卻可一推二,二推三。你且記著,日後或許在情急之時還能派上用場。”
呂岩垂眸,心內又感激,又黯然。姤兒見狀,語氣又認真了幾分,緩緩說道:“父親和我說,修行之人倘若娶妻置室,修為便會止步不前,與仙道無緣。你一直孑然一身,是為此心,又仙緣深厚,我......我不知道你做了這樣的犧牲,甚至想過悔婚......好在父親說......”
“不是這樣的。”呂岩抬起頭,打斷了姤兒的話,笑了笑說道,“以前我也以為自己一心向道,心志堅定,遇到你之後才知道,什麼不為美色所動都是假的,只是不喜歡罷了。更何況......你那時想悔婚,已經晚了罷?”
姤兒臉上一紅,側了側頭。
呂岩嘴角的笑微微收了收,向後仰著身說道:“而且,不止是如此......那次回到京中,看到苟杳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說真的,心裡竟有點羨慕,甚至會想,自己為官後會是怎樣......呵,看來真的是‘骨節未完、志行為足’啊。”
“那看來,我這個倒是白送了。”姤兒撇撇嘴,說道。
“才不是!”呂岩一隻手搭在劍囊上,做出很是寶貝的樣子,說道,“歷練超脫與凡塵俗世,原本就是分不開的,即便是無緣,我也心嚮往之。這個我很喜歡,你送給我用,我就好好用著!”
姤兒被逗笑了,轉過身深吸了口氣,對呂岩說道:“既然你這樣說,那就告訴你父親後來說的話。旁人娶妻自是會有損修為,你卻不會,父親第一次見你時不是說過麼,你生來是純陽之軀,本就有調和陰陽、因定生慧之能,所以不妨修行的。”
“什......什麼?”呂岩僵了僵身子,似懂非懂。
“怎麼,這些日子跟著父親修習,或者以前盤腿打坐的時候,你沒覺出來麼?”姤兒問道。
呂岩轉了轉眼珠,回憶著這些時日的修習,運氣之感確乎是一如既往。而以往心煩意亂之時只要定坐之後,心裡便十分清淨,難道真的都是得益於這甚麼純陽之軀?
姤兒發覺呂岩的神情從驚訝,到疑惑,再一點點露出歡喜之色,便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呂岩,我送你這個文符劍囊,是想告訴你,日後你想做什麼便儘管去做,不必再為我犧牲那些志願。我既嫁與你,你流連俗事也好,清苦修習也好,我都陪著你......這一生,比起隨波逐流,我更願你隨心所欲。”
心口像塞著一團棉花,欣欣然,又悶悶然,呂岩的眼底水波微蕩,無言中,他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姤兒。
生幸逢爾,莫大之喜。
“姤兒,謝謝你......”呂岩吻了吻姤兒的秀髮,從懷中掏出了只木盒,遞給姤兒。
姤兒沒想到呂岩也有東西送給自己,淺笑著開啟木盒,竟是支玉簪。不同於之前的那支,它的簪頭是用珍珠刻出的幾朵牡丹花,鑲嵌在碧玉之中,讓玉簪的銳利中多了幾分嬌美可人。
“這次可不能隨便扔了哦!”
“夫君相贈,自當惜愛。”
東方晨光熹微,一夜喧鬧忙亂後,新的一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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