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話未問出口,呂岩已從姤兒的低眉淺笑中瞭然。錯愕後,呂岩不禁一陣歡喜,露齒笑了兩聲,又清清嗓子,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討這七個人情,倒也不算讓你吃虧了?”
“一個還七個,你說呢?”姤兒玩笑道。
呂岩收笑挺直身子,又正了正色,斂容屏氣地看著姤兒說道:“這個還與你,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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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我。”
“呂岩......”
“做我明媒正娶、執手此生的結髮妻子。”
女子向來是容易被打動的,一口暖胃的粥,一句赤忱的誓言,便如巨石拋入心湖,激起一波波或酸或甜的心潮盪漾。
姤兒看著眼前這個濃眉俊目的男子,朱唇緩緩彎起,一抹微笑在陽光的映照下,如夏日清泉,悄無聲息地流淌進呂岩的心間。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我已準備好用一生的患難與共,來書寫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恰巧彼時,你近在咫尺。
吉日定在了十月初十。
當一紙書信傳到了海州刺史的府上時,頓時如熱油裡注水,讓府中上上下下炸開了鍋。呂父呂母一刻也沒等,當即將兩人的生辰八字找人算了日子,又催促著呂岩和姤兒二人趕快回家為婚禮作準備。
多日後,呂岩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姤兒停在海州呂府的門前。門廊裡已貼上了兩個大紅喜字,一個家僕正攀著梯子往廊上掛紅燈籠。
由於每逢年節呂岩都回家守歲,所以那家僕認得他。見三郎果然攜了個妙齡女子回來,家僕臉上又驚又喜,忙爬下梯子向二人行了個禮,卻未等回應,便匆匆叫喊著跑進了府中:“三郎君回來啦!新郎官兒帶著新娘子回來啦!”
此時呂父還在辦公,呂母在房中和貼身丫鬟核對著賓客的名單。雖然呂岩已經娶妻的訊息已經在親友間傳了開,但是在家中拜堂擺宴、介紹兒媳卻是頭一次,加上呂府近幾年除了四郎呂炫就任,家中小聚了一次外,沒辦過什麼大喜事兒,因此呂家當做正式的婚禮隆重點辦著,眾人心裡也沒覺得奇怪。
“你們回來了?”沒等呂岩和姤兒進內院拜見,呂母便喜氣洋洋地迎了出來。
“娘。”
“呂姨。”
呂母故作不高興地別過臉瞅了瞅姤兒,嗔怪道:“應該叫什麼?”
姤兒一時啞然,轉頭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呂岩,忽然明白了,收了收下巴有些羞澀地垂下眸,輕輕喚了聲:“娘......”真是奇怪,她之前假作呂家的媳婦時這樣喚過許多次,但此時的滋味卻完全不同,竟讓她感到字哽在咽,羞於言表。
“哎。”呂母喜笑顏開,樂呵呵地應著。突然瞧見從姤兒身下竄出來個黑不溜秋的小東西,呂母嚇了一跳道“這是什麼!”
姤兒訕訕一笑,說道“它叫朝兒,是我們留下養的,娘放心,它甚通人性,不會胡鬧的。”
呂母看了看朝兒滴溜溜的小眼珠,確實像聽懂了人話似的怯生生地看著自己,像是在擔心著被趕出去。於是呂母對它莞爾一笑,又轉回了注意力,拉過姤兒的手,一邊轉身往院裡走,一邊說道:“我買了一些布料,你去看看喜歡哪些,若是不夠再到集市上去看看。”
“謝謝娘......”姤兒微頷著應道。
“娘,那我呢?”呂岩自進了門就被冷落在一旁,見兩人抬步要走,忙抬聲問道。
呂母轉過身看了眼揹著行囊的呂岩,說道:“那你帶著朝兒先跟著阿碧去吧,給房裡收拾下。”將呂岩隨意安排了事,呂母便又和姤兒有說有笑地走了。
呂岩聳了聳肩,剛要走,抬頭見晴雪正端著茶具從拐角處轉過來。她看到呂岩後,臉上十分詫喜,衝他招了招手,然後又快步往後廚去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這大半年不見,按理說照晴雪的性子必是蹦跳著來到跟前兒問候幾句,而她卻遠遠地打完招呼快步走了,呂岩感到奇怪,難道真有什麼要緊的活兒麼。
不過這思慮只是一瞬,見阿碧已走出了數步,呂岩提了提包袱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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