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竹影現在不能靠近人。他受了傷,精力受損,妖氣外攝,會傷及凡人,小凌就是因救他而被妖氣反侵,生了怪病。姤兒靠著自己靈氣將竹影的妖氣障住,堅持把竹影帶回了呂宅治傷。
姤兒總算知道了得那怪病的原因——是為妖怪戾氣所噬之反應。所以,十年前的石井,前不久的虞鄉,還有小凌,都是因異物所致。而能嚴重到全村受到災禍,便是妖物作祟了。
看著姤兒忙裡忙外,竹影覺得有些可笑。本是凡人孩童,從天而降的病災毀了他們的家,十年崎嶇,如今再相見,竟是一仙一妖。
可笑,真真可笑。
竹影雖然告訴姤兒,他是被一個手持蒲扇敞衣裸懷的仙人所傷,卻沒有告訴她,是因為之前那仙人看見他偷走了破廟裡暈倒的賊人,取人血療傷,才盯上他的。
已入夜,透過窗戶望去,西廂的房門窗扇都緊閉著,呂岩覺得是天有些冷了,也重重關上了窗。想是好幾日沒睡過床榻,呂岩輾轉反側,繁雜的思緒飄來飄去,難以入睡,便起身打坐,過去許久,才靜心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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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西廂房門始終關著,呂宅的人都沒見過屋裡的那人出來過,都是姤兒來回送飯菜、換傷藥。雖然覺得奇怪,但姤兒不說,幾人也就都沒有多嘴去問。
晴雪覺得奇怪的還有自家郎君。呂夫人走了,按照往常他是在家裡呆不住的,可是這幾日,郎君不僅不出門,還整日在房中捧著書讀。
於叔倒不以為奇,看看西廂一男一女終日獨處,而東廂裡自家郎君讀書時的眼神飄忽,想想也知為何。
而呂岩心裡,是想著能逮住空兒問姤兒,他現在有一大堆關於《玄經》的問題呢。至於是不是隻是這樣想,誰知道呢。
終於,第三日早上,西廂的房門大開,那人走了。姤兒一身輕裝倚在門扇上,待呂岩提劍做晨功,主動出手,和呂岩纏鬥起來。招式比以前猶疑,出手也含糊了些,姤兒這些天沒和呂岩對練,怎麼他的劍術退步了?
“你是沒休息好麼?”姤兒停下手問道,“還是把我之前教你的,都給忘了?”
呂岩也停下了手,將劍收起來提在手上,走到靠近姤兒的石凳上坐下,說道:“你還記得你要教我。”
姤兒聽出話中帶氣,也靠近坐下了,有些歉然地彎彎嘴。呂岩從懷中掏出《玄經》,說道:“這本里的內容,理解起來實是費力。本以為前面看懂了,可到後面覺得不對,又得返回去連起來理一遍。這樣混沌地用在招式上,能施展得清楚麼。”
姤兒拿過書來翻了翻,問道:“哪裡不懂?”
呂岩嘿嘿一笑,給姤兒指:“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這麼多……”姤兒說道。
“不多不多。”呂岩說道,“你師從仙人,悟性高懂得多。看在我留你朋友養傷的份兒上,幫我解釋解釋唄。”
姤兒看看呂岩,又看了看書,眼珠一轉笑著問道:“那這,算不算那第五件事?”
“什麼第五,哎你......好吧,可以算。”呂岩無奈介面道。
那邊,晴雪叫著上飯菜了。
飯桌上一如往常,相互吃著聊著。大家聚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基本只有吃飯時,才能在一起說說話。
“我剛聽送菜來的郎君說,南邊大河一條官船沉了,不知道淹了多少人哪。”晴雪說道。“南邊大河?水流不急啊,怎麼會沉船呢?”苟杳說道。“誰知道呢,早上出了一隊官兵出城了……唉,咱們縣令也真是不走運,平常挺好的,偏偏在中丞大人來的時候攤上了這檔子事。”晴雪嘆嘆氣,咬了口饅頭嚼起來。
“中丞大人?”呂岩問道。
“對啊,阿郎不知道嗎?聽說上州司馬丁大人升了官兒,是什麼御,御史中丞。昨天路過咱們縣,你說他也不著急趕緊去京城領官做,竟然在縣老爺府裡住了下來呢。”晴雪答道。
昨天?那和母親他們擦肩而過,往城裡來的隊伍,原來是御史中丞的車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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