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簪子掉了。”
花奇伸手接過銀簪,瞬間被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吸引住了,對他一見鍾情。
“多謝相公高抬貴手,小女子打算請您吃飯以表寸心”,花奇含蓄地說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阮遜說完,慌慌張張地走開了。原來他也被花奇驚豔的容貌所吸引,只是不敢有非分之想。
花奇看著阮遜慌亂的背影,笑靨如花。不由自主地,就跟在了阮遜的後面。就這樣,花奇帶著丫鬟一路上跟隨著阮遜,直到看他走進家門,花奇才滿意的回到山寨。
回來以後,花奇依舊對阮遜念念不忘,老是對著窗戶上的盆栽發呆。有時心煩氣躁,就摔杯砸盞,尋死覓活。
花蕁對妹妹疼愛有加,又怎會感覺不到妹妹的異狀。聽說她自從上次從市集回來,就鬱鬱寡歡,行狀迥異,私下裡找她談了好幾次話,但花奇總是十分害羞,並不願說出原委。
花蕁十分著急,把丫鬟叫過來訓斥了一頓,責怪她沒有照顧好小姐。
丫鬟伶牙俐齒,狡辯道:“大王,你有所不知,小姐恐怕是害了相思之病。”
然後丫鬟把花奇如何在集市中巧遇阮遜,如何對他一見傾心,繼而追尋至他家住處等詳細情形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
花蕁乃一介莽夫,花奇若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去摘,何況只是區區一個無名男子。第二天,花蕁就不由分說,帶著一撥人五花八綁的將阮遜給捆了回來。
阮遜來到山上以後,與花奇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他們可真是一對才子佳人,神仙眷侶。有好幾次花奇都勸說阮遜下山去看一下家中的孤兒寡母,然而阮遜恨不得天天與花奇廝守在一起,並不十分在意。
看官須知,阮遜曾經深愛著任秋,為何住進山寨兩三年後,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呢?原來在山上的這些年,花奇對阮遜是百依百順,曲意逢迎;阮遜在這裡是無憂無慮,豐衣足食。奢靡的生活很容易腐蝕一個人堅強的意志,況且花蕁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並不會放過他與任秋這對苦命鴛鴦。於是阮遜只求維持眼前的安逸富足,完全淡忘了山下的禮義廉恥。
然而周鵬等人的到來就像是一記警鐘,敲碎了阮遜的黃粱美夢。
當週鵬帶著阮遜走回闊別已久的老家時,任秋跑過來與阮遜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阮遜撫摸著任秋,說道:“娘子,你瘦了。”
任秋望著阮遜,說道:“夫君,你胖了。”
然後他們一家人相擁在一起喜極而泣。
周鵬等人又往六盤山趕去,阮遜與任秋又平靜的生活在了一起。
只是不久之後,王婆的一句話卻在他們平靜的生活中掀起了波瀾。
那天,阮遜到隔壁王婆家打水。打完水,就跟王婆聊起家常來。
王婆聊到了誰家有女人不守婦道,虐待公婆的事,阮遜突然想到什麼,無意中問道:“我離開的這幾年裡,我的家門還算清淨吧?”
王婆疑神疑鬼的說道:“別的我不敢說,有件事我卻知道。就是有一天你家裡來了二十多個壯丁,在你家住了一宿,一晚上吵吵鬧鬧的,第二天早上你的媳婦才送他們離開。”
王婆講的正是周鵬等人路過青雲谷這件事,然而任秋沒有跟阮遜講起,阮遜無從知道。
阮遜打完水回來,就要任秋解釋。
任秋解釋道:“我那樣做還不是為了救你回來嗎?”
阮遜氣得火冒三丈,說道:“你為了救我就可以這樣做嗎?我沒法原諒你的這種行為,你走吧!”
任秋解釋道:“我和他們之間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阮遜一時衝動,說道:“還要狡辯是吧,不想走是吧!好,你不走我走!”
阮遜收拾好行李又離開家門,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
任秋依舊會每天走到村頭,凝望著遠方的黛綠青山,堅守著這一份無言的牽掛與守候。
還記得那段青蔥的歲月,那時候任秋是村裡的一枝花,上門提親的男子絡繹不絕,可任秋偏偏相中了呆頭呆腦的楞頭青阮遜,並和他私定終身。
還記得那年荷葉田田,任秋乘著小舟在湖上採蓮,阮遜穿著白褂潛在水中憋了個把時辰,就為等任秋靠近時猛得鑽出水面,給她一個驚喜,濺起滿身的水花。
還記得那年棗花開了,阮遜知道任秋愛吃棗,就走到十幾裡外的村莊,摘回一捧捧翠綠的大棗,看到任秋的囫圇吃相,臉上漾起甜蜜的笑容。
任秋曾無數次的在內心呼喊:“回來吧,阮遜。”然而,空蕩蕩的山谷裡只聽得見流水的聲音。
任秋依舊會每天走到村頭,凝望著遠方黛綠的青山,只是她心中的阮遜,何時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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