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等人盤算半天,左盤算右盤算,盤算這裡不會有什麼意外,才敢那麼肆無忌憚的叫囂;哪裡想得到,自己等人罵了半天的人,居然就是自己一輩子最害怕的人!
這種感覺,簡直就是……
所有人都是風中淩亂地到了極限,及至再看到對面那個一身黑衣的窈窕身影,頭腦中,只餘一片空白。
在此之前,玄冰早已經縱橫青雲天域不知道多少年,但,從來沒有顯露過身形。一向都是在一片黑雲籠罩之中出手。
所以,之前就算是看到這個黑衣女子,處變不驚,氣度不俗,卻又有誰能想到這就是玄冰?再退一萬步說……玄冰不是應該已經去了南疆赴戰約了嘛?
怎麼會在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寒冰雪這混蛋這麼的蹦躂……骨子裡居然是給我們設定了這麼一個天大的能夠坑死我們所有人的陷阱?
這……就算是倒黴,就算是前十八輩子都是惡貫滿盈的兇徒,但也不應該倒黴到了這個地步吧?
而自覺最最倒黴、比其他人還要倒黴的,當然就是已經被玄冰抓回來的那位中年人,現在,哪裡還談得上什麼風神如玉?
直接就是一張臉悽白的嚇人。
他感覺,自己就是做了一個噩夢。
一個從來都不敢想象,連想都沒有想過的……噩夢!
真沒這麼坑的!
自己趾高氣揚的罵了半天、臨了臨了還調戲了一把的女人,是玄冰?
是那個……自己最害怕的人?
這這這……
就算是真做噩夢都沒做過這麼慘的吧。
現在,自己貌似還被她抓了過來。
這家夥現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已經不止一次的想要付諸行動,可是,一切動作都是徒勞的。
落到了玄冰手中,又豈能讓他這麼容易就死了?
有些時候,痛快一死其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他那邊才剛剛一動,早已經被玄冰一腳踹倒在地,玄冰低下頭,冷淡的說道:“你這麼能說會道還會罵人的,報上你的名字我聽聽,總得知道你尊姓大名,留個紀念不是。”
這個中年人臉色煞白,喃喃道:“大長老,我……我實在是不知道……是您在這裡,我該死,我有罪,我口不擇言,我胡說……啊!”
一句話剛說到一半,突然一聲慘叫,打斷了原本的認罪詞,一張臉直接變了形。
卻是他的一條手臂,突然以一種詭異至極的方式膨脹了起來。
一點一點的慢慢膨脹,整支手臂呈現出一種白玉一般的色澤,片刻後已經鼓到了比大腿還粗的程度,卻還在繼續鼓,慢慢的連外面的衣衫都被撐得裂了,貌似還在繼續膨脹下去……
那條胳膊上的青筋,猶如活物一般的不斷痙攣著、扭曲著。
這等滋味,實在難以以文字形容,總之就是痛苦至極。
玄冰淡淡的看著他,道:“嗯,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出發點,以及你認罪的前提是,你沒有想到是我,所以你可以說話毫無顧忌,侮辱人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是吧?換言之,今天在這裡的,如果不是我,換成另外的女人,就可以任你侮辱肆虐?任你打罵,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