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絕是什麼人,早已在關注聞人楚楚一舉一動的他,頓時看出了蹊蹺,怪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忙一會兒,不過你也要注意一下安全,現在畢竟兩國交戰,份屬敵對。”
說著,轉身揚長而去,走到門口,自言自語一句:“我這侄兒當真了不得,人家堂堂一國公主,居然是他姘頭……嘖嘖,這等手段,真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刷”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姘頭”那兩個字,令到聞人楚楚剎那間滿臉通紅,有心想要說什麼,宋絕那邊卻已經沒有了人影,就算解釋也沒有了解釋物件。
心底羞惱交加的聞人楚楚終於忍不住恨恨的哼了一聲:“早晚讓你好看!”
“公主殿下,請。”葉笑伸手肅客,微笑道:“大抵別處也沒什麼太安靜的地方,要不,咱們去我的臥室談談?”
這本是很正常的情況。
在這等兵荒馬亂的時候,哪裡有什麼真正的淨土?
就算是身為一軍主帥,居處也不過就是一個帳篷,最多稍大一些,吃飯辦公和睡覺都在這個帳篷裡面完成。
只是,葉笑這句話貌似說得實在太過於曖昧了。
尤其還是在宋絕的那句“姘頭”之後說出,他若是說‘去我的帳篷’或者說‘去我的議事之處’都行,而且,也都是與‘臥室’乃是同一個地方。
但他卻偏偏說了個歧義深重的臥室!
聞人楚楚臉上通紅,啐了一聲,道:“無賴!”
只是,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聞人楚楚此次乃是有求而來,就算明知對方言詞曖昧不妥,仍是不得不“就範”!
然而隨同葉笑來到‘臥室’之時,聞人楚楚心下不禁鬆了一口氣。
起碼,想象中那種曖昧、不妥的情況沒有出現。
雖然鐵峰關因為戰事關系,關中的絕大多數房舍都已拆除,轉換為滾木礌石等守城器械,但仍有少許房舍可供居住,以葉笑的身份,自然是有資格居住官房的,但葉笑將那些僅存的官房都分配給了那些之前因為身受重傷恢複不及的傷員。
一應傷員只要一恢複過來,就要立即搬出來,讓給新的傷員;本來既然是重傷員,傷勢必然沉重,絕無短時間就能恢複的可能,但在葉巨財主不惜血本的供給“神奇藥水”的襄助下,雖然就只得不多的官房,生生撐了下來,居然周轉得相對順暢!
葉大帥的這一手無心之舉,很是獲得了許多上下官兵的深切擁戴。
當然了,葉大帥的身份在那擺著呢,縱然不住官房,也還是有帳篷棲身的。
葉大帥棲身的這頂帳篷內裡空間很大,而且中間另有隔斷,裡面較小的部分乃是臥室,外面則是一間帥堂,雖然佈置得很簡陋,但一股大氣的風範卻是撲面而來。
“請。”葉笑笑著,道:“公主殿下此番夤夜駕臨,卻不知道有何見教?”
聞人楚楚咬著牙,恨恨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眼神慢慢的變得複雜至極,這才開聲道:“我先要確定一件事,我是該叫你風君座?還是叫你葉大帥?”
葉笑聞言神色絲毫不動,呵呵一笑,一派雲淡風輕的說道:“公主殿下的問題倒是有趣,只是殿下該當首先要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人的名字,不過就是個代號而已,人生在世,總要有個名目,所謂雁過留影,人過留名,正所謂……”
“停!”聞人楚楚一頭黑線,厲聲打斷了葉笑分明打算耍賴的長篇大論:“事實凝然眼前,何謂砌詞強辯,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名震天下的靈寶閣之主,早已是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青史標註,流芳百世,但其真實身份竟然就是葉南天葉大帥的紈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