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醜陋的藉口
蕭洛看了兩人幾眼突然道：“這兩種藥材你們也有分歧是嗎？”
蔣山海沒說話，褚老師點頭：“不錯，我說這兩樣分別是龍鬚莖與秋山葵。他們兩人認為是龍吟草與寒山葵。”
蕭洛笑問道：“後兩者是不是價值比前兩者要高很多？”
褚老師一愣，隨即點點頭。
莊陽和李長風都快恨死蕭洛，蕭洛好像是沒在和他們說話，但是這一番對話又一次坐實他們暗中抬高僱主拍賣品價值的事實。
果不其然蔣山海聽到這話長舒口氣：“好了。”
兩人心提到嗓子眼，看著蔣山海。蔣山海在業內能量太大，他若是動怒，這個行業他們兩個都沒法再混下去，去哪裡都不成。他們都這個年紀了，不繼續幹這行還能做什麼呢？
“兩位在我山海拍賣行也幹了這麼多年，勞苦功高。”蔣山海淡淡道。
兩人聽到這話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看來蔣山海還是念舊情。但是，蔣山海下一句讓他們心頭大條。
“但是！”
蔣山海眼眸變得冷厲：“你們知道我平生最討厭什麼，弄虛作假！還是以我山海拍賣行的名譽弄虛作假！這毀壞的不僅是山海拍賣行的聲譽，更是毀我蔣山海的名譽！如此行徑，絕不姑息。”
“蔣先生，我們真沒有這麼做啊，你要相信我們啊！”莊陽連忙道。
“是啊，真的沒有。僅憑這小子的幾句話你就要認定我們的罪過嗎？”李長風道。
蔣山海眸光幽幽：“有沒有你們心裡很清楚，不是麼？”
兩人為之一呃。
“之前我就有聽過你們的風言風語，但是正如你們所說，你們在我山海拍賣行多年，我理應相信你們。”蔣山海道，“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壓下這些傳聞，我原以為你們會有所收斂，沒想到卻變本加厲，從幾萬到幾十萬，現在甚至上百萬！”
“蔣先生，你難道真的一點不信任我們嗎，真沒有啊！”莊陽到了這個時候，只能咬牙硬挺。
“你們真以為我一點證據都沒有！”蔣山海怒喝一聲。
兩人愣在原地。
“我已經很給你們面子，坦誠交代，我可以念在多年情分上饒過你們。如若不然……”蔣山海看著二人，“你們知道後果。”
李長風佈滿皺紋的臉頰直哆嗦，他的心理防線已然崩潰，苦澀一笑：“很抱歉，我也是利益燻心啊。”
莊陽身體一顫，李長風都已經認錯，他再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你呢？”蔣山海斜了眼莊陽，莊陽腳底一軟，低下了頭：“對，我的確收了回扣。可是，我也是為了家人啊，我們家從小就窮，好不容易才……”
“閉上你的嘴吧。”蕭洛突然開口，他面色冷峻，“窮就能突破自己的底線？窮就能讓一個人失去本心？窮就能讓一個人變得利益燻心？得了吧，不過是你為自己骯髒的內心所找的藉口罷了。窮本沒錯，他不是你犯錯的原因！你以為找一個藉口，就能掩飾自己丑陋的內心？嗤，真讓人不齒。”
莊陽面色發白，訥訥張嘴，卻又半個字也吐不出，低下了頭。
蔣山海卻是深深看了眼蕭洛，心中若有所思。他覺得，莊陽的話似乎戳中了蕭洛……
不錯，確實是戳中了蕭洛。蕭洛也出身窮苦之家，最明白窮的狀態。難道他就沒想過做些出格的事情，讓自己變得富裕起來？但他始終恪守本分，何曾做過一件違背本心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