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刮掉這些膿苔。
讓孩子的心臟可以和正常人一樣。
即便自己可能會冒著更大的風險。
他相信自己的技術,也相信自己的心。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勸呢。”段海清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他現在真想上去把鄭毅手裡的器械給奪下來。
可是自己不能這麼做。
鄭毅是臺上的主刀,他的決定自己必須給予尊重。
而且,小切口手術,段海清是真的不會。
段海清只能期望,鄭毅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可以做到。
鄭毅自然無法得知段海清內心的波瀾,全副精力集中在了雙手之上,剪刀和鉗子有條不紊地操作著。
看似笨拙的器械在鄭毅手裡如臂指使,一塊塊膿苔被刮下來取了出來。心臟雖然水腫,但是看起來已經逐漸變得鮮紅有力。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點渣滓留下。
“準備縫合心臟,排乾淨心臟裡的空氣,等縫合完成後復跳心臟。”
鄭毅的聲音在嚴肅之中,已經出現了一抹疲憊。
示教室裡的眾人,卻是又一次炸開了鍋。
“居然真的成了。”閆宇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居然真的刮乾淨了。”
“很漂亮。”雖然不懂心外科手術,但是以林主任多年胸痛中心的工作經驗,也能看出鄭毅這番操作得不容易。
“你們的意思是,小鄭大夫手術做得很成功?”蘇月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激動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何止是很成功。”
就看見段海清已經一臉激動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小切口手術,本身難度就很高。”
“而且還要細緻地刮掉膿苔。”
“這臺手術的細緻程度,就算你放到省裡去也不多見。”
段海清身上的刷手服早已經被緊張的汗水所浸透,但是他卻渾然不覺:
“現在,環海市第一例小切口開心手術,也是我們做的了!而且還是小兒手術!”
“老子的腰板,在下次學術會議上,又能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