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邵化海這幾天可是聽說了,俞恆年的二弟俞恆慶最近在整理賬目,搞得風生水起。反觀俞恆年該做的事情,就顯得半死不活了。
給他機會有什麼用啊!他又抓不住。
兩人來到陸宅的時候,飯菜剛剛上桌。
陸準坐在匾額下面的太師椅裡慢吞吞的擦他的刀,刀口在燈光映照下閃著點點寒光,配上他那副生人勿近的臉色,竟讓俞恆年有些害怕。
“俞大人,坐。”陸準不用抬頭也聽得出邵化海的腳步聲,既然邵化海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人就不需要多說了,肯定是俞恆年無疑。
俞恆年猶豫了一下,方才謝過陸準,隔著桌子坐到了匾下的另一把太師椅上,身形拘束。眼神也來不及看上桌的菜,反而膽怯的看著陸準手中的刀。
“俞大人知道我找你什麼事情嗎?”陸準問道。
俞恆年緊張兮兮的,沒聽到陸準的話,邵化海看不過眼,在身後推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啊……啊?我……卑職不知道。”
“這可不行啊!”陸準抬頭瞥了他一眼,緊接著又將頭低下,“你既然是署理左千戶所正千戶,那就是擔著整個左所的安危!問你件事情,又不是街頭巷尾的小事,你還說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你必須知道的!”
陸準教訓了一番,便讓邵化海把事情給俞恆年講一講。
待講清楚了事情的緣由,陸準這才捨得將刀放下,對俞恆年問道:“俞大人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理啊?”
俞恆年早就聽傻了,哪還知道怎麼處理?聽陸準問起,這才一邊思索,一邊回答說:“卑職以為……以為……大人,要不,還是和童大人商……商量一下吧……畢竟,本來也沒有咱們的事情……咱們應該……應該……”
陸準聽著俞恆年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他是個沒用的軟蛋。這樣的服軟論調不僅一點兒都不符合陸準的心思,甚至還是背道而馳的。
本來一番考校之後,陸準是要多少給他安排點事情做的。但現在看來,這小子當個泥菩薩好了,真的是不堪重用!
準備好的飯自然也沒他的份兒了,俞恆年空著肚子來,又空著肚子被趕出去。不一樣的是,來的時候是邵化海引他進來,端茶送客的時候,卻連個送送他的人都省了。
“三爺,明天的事情需要動用左所?”邵化海問道。
“最好不用!”陸準起身走到擺滿佳餚的桌邊,隨意的擺擺手,示意邵開河、邵化海陪他吃點兒,他一個人可解決不了這麼一大桌子的菜。
邵開河、邵化海不是第一次陪他吃飯,自然不拘束。坐下來時,邵開河還順口問道:“那左所的事情交給誰去安排?我們去一個?還是交代給張大人?要不……還是叫俞恆慶來吩咐下?”
“都不用!”陸準說道,“不用那麼大的陣仗!讓袁守清準備好人手就是了。最好用不著,打起來,非我所願。相信童正武那個家夥,也不想真的拼刀見紅,那隻會便宜了蕭贊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