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嗎?”陸灝坐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陸準看,輕聲回應了邵開河的話。
邵開河和邵化海相視一眼,兩個人同時幾不可查的嘆氣。
他們以為陸灝說的是他們的保護,在馮謙的鬼胎面前,根本起不到作用。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想要對陸準下手的是馮謙,那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陸準和馮謙商議時,很多時候連他們都被阻於門外。陸準對馮謙沒有警惕,他們再警惕能有什麼用?
“有用嗎?有什麼用嗎?人已經躺在這兒了,說再多又有什麼用?”陸灝的聲音很低,此時,邵開河、邵化海才意識到,剛剛陸灝的話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在回應他們,而完全是在自言自語,“我早就說過,他這個脾氣早晚要吃虧,可他什麼時候認真聽過……有馮謙在的時候,他從來聽不進別人的話……”
陸灝坐在床前,自言自語了很久。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連邵家兄弟都聽不清楚。
邵開河還好,只不過心存愧疚太深。邵化海可是身上有傷的!即便是被扶著,也站得很吃力。而就在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昏過去的時候,陸灝的聲音才陡然再一次傳入耳中。
“化海,去休息吧。”陸灝說道,“老三對你們怎麼樣,你們心裡有數。他要是醒著,也不會願意看到你帶著這麼重的傷陪著他。”
邵化海略一猶豫,在邵開河的攙扶下走向門口。
“開河,你留一下。我有點兒事情要問你。”陸灝說道。
邵開河回頭看了一眼,拍拍邵化海的肩膀,將他交給外面的下人。隨即,關上房門,轉身走回了床邊。
“你跟了老三多久了?”陸灝問道。
邵開河愣了一下,回答說:“五年,從三爺接任正千戶開始,卑職便跟著三爺了。”
“五年,五年!”陸灝突然間猛地站了起來,轉過身,目光直直的盯著邵開河,“你跟了老三五年,難道就從他身上學會了魯莽行事,意氣用事嗎?嗯?”
陸灝語氣嚴厲,邵開河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見他這幅吃驚的樣子,陸灝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冷笑一聲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這個時候把兇手的訊息放出去,你是嫌水不夠渾?還是嫌外面的局勢不夠亂?”
“可……可馮謙是……是兇手……”邵開河被他吼得發懵,磕磕絆絆的說道。
“開河。”陸灝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跟了老三五年,就應該知道。即便證據確鑿,真兇到底是不是馮謙,也只能由老三自己說得算!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而且,抓到了人又能怎麼樣?等老三醒過來,要是知道馮謙在誰手裡磕了碰了,甚至是……死了!你猜他會怎麼樣?”
邵開河猛然間明白了陸灝的意思,不覺間驚起一身的冷汗。
陸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已至此,你好好守著,別再出事就好。別的事情,暫時由我去處理。聽說,薇薇看上的那個戲子現在在府上住著?”
“是。”邵開河點頭。
“我去會會他。”陸灝說著,也不需要誰帶,邁步便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