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川:“……爸爸。”
李錚愧疚道:“我不配你這麼叫我。”
簡寧川利落地坐起來,:“幹什麼?你是要我哭給你看嗎?”
李錚:“……”
簡寧川道:“這又不是你的錯,我雖然沒和我媽相處過,可是她生了我又不理我,想也知道性格好不到哪裡去,我她又美又溫柔都是自欺欺人,我都知道的。現在聽你這麼,她婚前不交代清楚自己的戀愛史,婚後也不會好好經營婚姻,我爸就更離譜,連娶的老婆是朋友妻都不知道,他們兩個糊塗鬼爸媽,就算僥倖沒離婚,我跟著他們倆,也未必能過得有多幸福。”
李錚道:“你媽媽是生病了才會那樣,你剛出生的時候,你不知道她多開心,她很愛你的。”
簡寧川:“是愛過。反正我愛你,爸爸!”
李錚:“……”
簡寧川:“你不愛我嗎?你不喜歡我做你的兒子嗎?”
李錚雙眼微紅,道:“川川,如果沒有你,我這些年都不知道要怎麼過來。”
簡寧川雙手捧臉劣質賣萌,:“我是你的寶貝鵝子,你是我最親愛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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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錚快哭了。簡寧川性格里最感性的部分,還有淚點低,可能並不是遺傳自血緣。
簡寧川又伸手摸他頭,:“爸爸乖,不要哭。”
李錚撥開他的手,沒有威懾力地罵道:“沒規矩。”
簡寧川好奇問道:“後來呢?我爸和我媽感情破裂,他就去和我後媽搞上了?那你們倆怎麼和好的?怎麼你還借錢給他娶老婆?”
李錚道:“畢芳晨一直很仰慕你爸,也許你爸那時候很需要一段這樣的感情吧,這段我不是太清楚。你媽媽知道畢芳晨懷了孕,一時想不開割了腕。我覺得你爸其實已經明白是誤會了她,只是木已成舟,回不了頭,他倆在醫院籤的離婚協議,我當時在場,你爸是自己提出要淨身出戶。後來他和畢芳晨結婚,不想被人看笑話,婚禮辦得太寒酸也不行,我就借了筆錢給他,話開了,也就重新做朋友了。”
簡寧川:“那?你怎麼對他有那個意思了?你不是也能喜歡女孩嗎?”
李錚:“我不知道。很突然的一瞬間,就發生了。”
簡寧川能明白這種感受。他也是在一個瞬間,忽然對霍浮產生了愛情。從前看,很多作者描述感情的發生是潤物無聲,以他的微薄經驗看並不盡然,愛情的迸發可能就在那一秒裡,愛上就是愛上了,而很多錯過的人,差的也就是那一瞬間的火花四濺。
他問:“你沒有告訴我,我也不好意思追問你,你們都做了這麼多年朋友,是因為什麼翻臉了?”
李錚自嘲一笑,:“做了這麼多年 ‘朋友’,我都沒發現,他因為當年我隱瞞和寧曉妍交往過的事,一直在怨恨我,是我讓他失去了最愛的女人,得不到兒子的諒解,是我讓他過得這麼不幸福。”
簡寧川聽了個超級大的笑話,道:“他對你這麼的嗎?!他怎麼總是這樣,什麼事都怪別人?離婚怪你,我的事也怪你?是你攔著不讓他理我嗎?如果不是你讓保姆阿姨放他主演的那些片子給我看,我早就忘了我還有個爸爸了!這種男人,你以後都不要理他,再見面還要大嘴巴抽他!狠狠抽他!”
李錚:“對,我抽他了,然後我就回國了。”
簡寧川腦補了下那個場景,卻完全開心不起來,他想象不出李錚當時以及之後的心情,忽而注意到李錚斑白的頭髮,心裡一動,道:“爸爸,那你的頭髮……沒事,不要了,你現在和以後開心就好。”
李錚笑笑,:“我現在在做的這部電影,主角是個老廢柴,和妻子離婚,還失去了孩子監護權,不心就得了抑鬱症,一夜白頭……”
簡寧川:“!!!”
李錚:“我沒有抑鬱症,這不是自傳。”
簡寧川一臉懷疑且擔心。
李錚笑道:“真的,我那段時間是有點焦慮,去諮詢心理醫生,聽他講了幾個病饒案例,職業病發作,就把幾個人物糅合一下,寫了這個本子。”
簡寧川問:“為什麼取名蕉黃色藥丸》?”
李錚:“有種抗抑鬱的膠囊,是黃色殼子。”
簡寧川仔細看了看他,想確定他此時此刻是沒事的。兩鬢的白髮是如茨刺目。
李錚道:“好了,我已經好了。”
簡寧川想,真的好了嗎?
八月二十六日,秦陣和文瑩的孩子出生,七斤六兩,是個女兒。
簡寧川全副武裝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絕對認不出是誰,才跑去醫院看文瑩和孩子。
他是第一次看到剛生出不久的寶寶,皺巴巴看不出模樣,文瑩的媽媽一直“孩子和秦陣一個模子脫出來的”,他仔細看了半也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的,產房裡幾個新生兒長得明明都一樣啊!
他問秦陣:“媽,你怎麼知道哪個是你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