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宏的聲音不大,但猶如重錘砸在墟市司公吏的心上:完了,全他媽完了。
“既然已經抓住兇手,就把銀子物歸原主,你拿來此處說甚?”陸之逸斥道。
“籤判息怒,小人也想物歸原主,但原主不要啊,楊押司方才還信誓旦旦的說庫裡只有這三千兩銀子啊!”尤宏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是說那銀子是墟市司的?”陸之逸皺眉道。
“據付星供詞而言出於墟市司庫,不過也許是胡亂攀咬,待小人回去嚴加審訊,定不會讓其誣陷好人。”尤宏嚴謹的說道。
“楊押司,可有此事?”陸之逸怒目道。
現在黃泥巴粘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楊彥全是有口難辯:
承認那就是考核期間弄虛作假,欺瞞上差,重罪無疑。
不承認的話付星在尤宏手中,遲早會扣上更大的罪責。
“楊押司有何難言之隱嗎?還是說你想罔顧朝廷律法!”陸之逸也被架在火上,不得不問。
“哦,對了!付星還說是楊押司串通胡鵬所為,裹挾一眾公吏讓其敢怒不敢言,不知是真是假。”尤宏刻意引導道。
田玉堂聞言第一個跳了出來,伏地拜道:“兩位籤判,尤孔目所言皆為實情,是楊押司讓我等這麼做,我等有心上報,卻被楊押司堵了門路。”
周文傑緊隨其後:“楊押司一來便打壓我等,以裁吏作威脅,讓我等只徵收住稅和過稅,與商賈沆瀣一氣,作威作福。”
最後常舉文也硬著頭皮出列,眼下這個形勢不是楊彥全退場,就得自己下獄。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常舉文也只能對不住了:“楊押司曾以五三一一制分割稅銀,五成上交,三成留府,眾公吏得兩成,但我等從始至終不敢做違法亂紀之事,這庫中的三千多兩銀子就是楊押司給我等半年來的分紅,如今全數歸還,只求籤判網開一面。”
有了三個錄事領頭,眾公吏嘴臉立變,開始攻訐楊彥全,大事小情無一不說,說必細緻。
好訊息:墟市司的公吏異常團結。
壞訊息:這群白眼狼是衝著楊彥全來的。
名利場上一起風,真是賣的毫不留情。
陸之逸倒聽出了別樣的東西:一個空降的押司憑藉自己的手腕迅速理清了司院事務,把稅銀補齊的同時還給下面公吏分紅,真是個人才,不,真是個不走尋常路的歪才。
“楊押司,你可有申辯?”
“申辯就不必了,楊彥全來司院第一天就說過出了事,自己全責。不過楊某隻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哄騙楊某手下這群愚材去盜銀勾兌,又恰好被王籤判撞見抓住犯人,再就是……罷了,楊某認栽。”
事情一環套著一環,又不給楊彥全反應時間,楊彥全自認為與尤宏沒多大的恩怨,難不成是何浩承做的局?
“押入縣牢,好生看管。”陸之逸擺手道。
楊彥全入獄,王惲看完了這場好戲才道:“付星在何處?”
“王籤判,此事本官自會處置,你的職責不在於此。”陸之逸平淡的反駁王惲越線之舉。
“此事發生在公吏銓試期間,又以本官引為人證,本官為什麼不能過問,若陸籤判心有不服,可上報相使裁決。”
“哼!尤宏,帶王籤判去見付星!”
“是。”
尤宏頓時沒了喜氣,又來了個難纏的傢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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