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紹興府商陳實在榮王趙與芮的幫襯下召集浙商入徐,此間浙商聽聞分利之說,反響激烈,一時間竟達千餘人,初期籌銀一千萬兩。
六月,馬光祖分湖州廂軍一萬餘赴徐,由朝廷引頭的利國鐵礦開始二次開採。
七月,秋後勾決,劉馬案塵埃落定,湖州貪墨案正式提上臺面,趙官家為彰顯對此事的重視,令樞密使全績親赴湖州監斬劉四。
初四,清晨,內臥。
“這是換洗的衣物,你看看,還有什麼想穿戴的?”汪沁坐在床邊,將全績的衣物精心折疊,分類歸整。
“夠了,帶不了那麼多,兩月的功夫而已。”全績一邊洗漱一邊應答。
“那若是不夠,你自行添置。執哥兒與肅哥兒到了京城,還未尋到老師,此事你要抓緊了。”汪沁整頓好包裹後,又把全績今日要穿的從架上取下。
“按我說再過兩年也不遲。”全績走到汪沁身前。
“你怎如此不上心,那我也不管了,反正是你全家的兒子!”汪沁為全績繫上腰帶,輕拍其肩膀,平整衣物。
“那能啊,小服妖最好了。若要尋也得物色個好師傅。”全績一把抱住汪沁,隨口說著甜言密語。
“呸呸呸,不知羞。”汪沁臉色微紅,小服妖這個稱呼全績已經好多年沒叫過,曾經活潑跳脫的少女也變成了賢妻良母。
“好了,為夫先出發。”全績整理好衣物大步出門。
“一路小心。”汪沁依依不捨的站在門口送別……
七月中旬,全績至湖州,與岳珂會見於屯田司衙門。
“相帥遠道而來,下官有失遠迎,還望贖罪。”說實話岳珂從劉馬案伊始便頂著各種輿論壓力,一方面說他糊塗無能,埋沒先祖威名。一方面又說湖州是藏汙納垢之所,沒有一個清廉之人。
“亦齋先生久違了,先生看起來怎如此疲憊?”全績與岳珂相對而坐,問了句關心。
“唉,相帥也知劉馬案一出,天下的矛頭都指向了湖州,老朽年邁,心氣膽色也小了,生怕潑得一身髒水。”岳珂連連擺手苦笑。
“先生放心,績此行便是來處置此事的,一定還先生一個公道。”全績也知道岳珂淡泊於官場,但嶽武穆是大宋的一塊金字招牌,只要岳珂在官場上平步青雲,那麼世人都會覺得大宋不會虧待功臣子弟,且就算岳珂去了兩淮之地,文有趙善湘,武有趙葵,也不會出大問題。
“相帥多勞,老朽感激涕零。”
“一定一定。”
全績安撫好嶽老夫子,便直奔了州衙,會見馬光祖。
“下官拜見相帥。”馬光祖這幾月來可謂是腳不沾地,兩方面的事同時著手,且都辦的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