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外,馬光祖與老知縣並肩而行。
“馬公幹,此事……”
“容我再想想,對了,湖州的廂軍是不是都是屯田卒?”馬光祖隨口問道。
“十有八九吧,說是屯田使,其實也算廂軍統領。”老知縣直言道。
“這種廂屯混合的情況為什麼不上報朝廷?”廂軍是長期穩定要在地方財政吃軍糧,拿軍餉的,而屯田卒本身就是農兵,說破天朝廷頂多給上兩三年的前期花銷,之後便要自給自足,而且還要有餘糧反饋朝廷,二者之間差異巨大。
“呃,許是州府有別的事情耽誤了。”老知縣搖頭笑道。
“一耽誤就是數十上百年嗎?你不妨直言,此次公幹也可記你一份功勞,這水乾淨,亦可活人。”馬光祖擺出正當利益引導。
“唉!下官這一任就到頭了,有些話本不該說,但公幹問起那就淡扯上幾句。公幹有時間不妨去看看農家百姓種的是什麼地?廂軍種的是什麼地?”
“直說。”
“百姓之田多做貧瘠,廂軍之田全是豐饒沃土,每年糧產數倍於百姓之田,而百姓年年要交了賦稅,廂軍則吃著朝廷的糧餉,屯著大量的糧食進行高價售賣,期間自然會牽扯很多人,州府也好,朝廷也罷,誰知道呢?”老知縣說的還十分委婉,若是沒有上面牽頭,州府實施,哪個底層人敢將這些錢放入自家口袋,魚兒往上游越大,吃的最好,取的最多。
“如此長期以往百姓無怨言?”
“怨言自然是有的,但久了也就習慣,一到災年朝廷拿不出糧食,還要靠這些湘軍賑災,百姓所求何其簡單,能活一條性命便足矣。”
“朝廷為什麼會取不出糧食,這就是喉結所在!”馬光祖義憤填膺的說道。
“公幹所言極是。飽了私庫,虧了公庫,人人皆言大宋富足,真當運作起來哪次不是捉襟見肘。”老知縣年歲長,見識也足,屯田制是解決了一時裁撤兵員的問題,但留給地方的卻是一個蛀米之蟲。
“嗯,此事待本官巡訪之後再詳細歸案於兵部。”馬光祖今日收穫頗豐,心情甚好。
“全憑公幹做主,那劉五三的事?”老知縣說了這麼多,歸結目的就只有一個,讓馬光祖快些處理廂軍堵門的事,讓縣衙恢復運作。
馬光祖微微點頭,腦中回想起劉五三所說的話語,突然間雙目一亮:“嘖,對了,劉五三有幾個兒子?都戰死了嗎?”
“嘶!一共生養了五個,三個兒子戰死沙場,小兒子天生多疾,也在年前病故了,現在就剩一個四子繼承家業,在鄉寨中佔了幾畝肥田。公幹的意思是?”老知縣處理了這麼多年案件,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沒見過,一瞬間也產生了聯想。
“說不準,等本官去拜會一下嶽相使,讓相使領著我們去城南鄉寨看看。”
“好,下官即刻備好人手,只待公幹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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