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呀!怎麼不說了!”全績高聲質問眾人,而後長嘆了一口氣:“你們聽聽你們口中的是什麼言論?我全冶功弱冠從軍,在軍十年,自認為殫精竭慮,宵衣旰食,就領出了你們這群無父無君,肆意妄為的狂徒嗎?”
“末將不敢。”杜杲、餘玠、劉整三將立即單膝跪地,眾將士紛紛效仿,數千人齊跪,場面甚是壯觀。
“不敢?還有你們不敢的?嗯?立了些微末小功,整日傲慢自居,看不起荊襄川陝的兄弟營,怎麼?你們認為在我全績麾下直屬就高人一等,趾高氣揚嗎?”全績怒目再問。
“末將不敢。”眾人齊答,聲震雲霄。
“說白了,蕭關阻擊、延安內圍是忠順軍的功勞,積石會戰,力破秦隴是天水軍的主力,鳳翔、橋山、中部、歧山那都是荊襄川蜀兄弟拿命填出來的。我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牽制金國與闊端,在外人看來一場大的戰事都沒有,憑什麼自詡功高?”全績今天就要扒開這層布,細細揉碎了說。
禁軍眾將聽的面紅耳赤,卻無力反駁。
“某知道你們都還惦念著之前的功勞,什麼剿紅襖,平晏彪、開臺州,對吧?看看你們的嘴臉,這場慶功宴某都不知道拿什麼名義去擺。我知道你們是想窩在京城,苟且偷生,讓你們去邊疆,也是別人的刀下亡魂,能有什麼叫囂的本事。”全績專挑痛處戳一刀,這些兵油子話輕了點不醒。
“全帥!我不服!”一年輕甲士抬頭高呼,但跪姿未動。
“呵呵,好,老子就聽你說說,你他孃的哪來的不服?”全績抄起身旁的酒罈砸在那甲士胸膛,酒罈應聲破裂,酒水沁入盔甲。
“全帥,小人十六歲便跟著您東征西討,後面的且不說,在初戰西涼時,我等禁軍憑著死傷過半的代價才保住了關外五州,這眼就是被箭矢所傷,小人不明白全帥為什麼次次將功績推給別人,小人替全帥不值。”甲士二指用力撐開左目,鮮血順著灰白的眼仁流出,用實際行動告訴全績,墨衣花帥的手下沒有貪生怕死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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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某不值,我看是你們替自己感到不值,跟了某這麼多年沒有等來升官加爵,反倒是拆分主營,是不是覺得虧的慌,覺得朝廷對不起你們了?”全績說到此處雙目絨紅,聲音也低沉了不少,確實心有虧欠,難辭其咎。
“這輩子能跟著全帥是小子的福氣,小子從來沒覺得不值,所以才想留著禁軍的。”年輕甲士淚如湧泉,刀斧脅身都沒有此刻難受。
“哼!說一千道一萬,昨日功績不足誇,禁軍一回朝,能打仗的地方只在剿匪,所出的功績能有多少?十年之後誰還記得全冶功,還記得今日為國奮戰的禁軍?把你們派往各處就是某的私願,某希望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後能叫出響亮名號的還是我全績帶出去的兵馬,眾家兄弟能幫某成就這份虛榮嗎?績拜謝了。”全績起身對眾將士躬身一拜,轉身大步入了中軍帳,一路相隨的恩情會化作諸多感慨,哪怕是極為理性之人也做不到平靜,全績不希望眾兄弟看到自己這一面,剛強果然才是他想留給禁軍的印象。
“誓死追隨全帥,我等願拆營。”
“誓死追隨全帥,我等……”
一聲聲的高呼表明了態度,的確這幫人無論走到哪,心中的魂兒還系在禁軍這兒,綁在全績身上。
杜杲看到此處也暗拭淚水,他是三將中年齡最長者,但今日也為主帥動容:“天下為公,官家有相帥乃是大宋的福氣。”
“那是自然,我家侯爺是大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誰人能望其項背!”劉整年齡最小,已經淚流滿面。
“以前某確實不懂全帥圖什麼,你說做做樣子吧,一做十年如一日,今日我也許明白了,是名垂於竹帛,萬古流芳也。”餘玠極少坦露心聲,今日也抑制不住。
此後三天,禁軍營火速整編,人人都想外調邊疆,以壯全帥聲勢,不給朝廷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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