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四,兀良合臺再次整合一萬兵馬攻打崔模,江萬載知詐計無用,遂生退回麟遊之念,但江海自認為鄂州軍有一戰之力,讓江萬載死守崔模鎮。
時鎮外坡地,一八尺兒男立於樹下,眉頭緊皺,神情苦悶。
“虞候,鎮上的甲士都已經調出來了。”一近衛上前稟報軍情,神情間似乎有話要說。
“嗯,怎麼?認為本將此計不成?”江萬載察覺異樣,高聲問道。
“虞候已用過空城計,只怕蒙賊不會再上當。”近衛越發擔憂的回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兀良合臺自詡智將,聰明人想法就多,本將敢說兀良合臺二見空鎮,還是不敢進,不行咱倆打個賭?”江萬載一掃臉上陰霾,他這計策就需要有個聰明的敵方將領,不然來個莽夫,一切白搭。
“這……如今我軍營中無馬,退是無處可退了。”兩日前江海接到全績的命令,將手下僅有的兩千騎甲派住鳳翔,現在鄂州軍營內只有幾百匹拉草料的騾子。
“你說全帥緊調三軍騎甲匯於鳳翔,是不是有大動作?”相比較眼前的生死搏殺,江萬載更關注全績下一步實行的計劃。
“劉虞候驅萬騎北進與孟帥會合,應該是要斷蒙人糧道。”
“不不不,沒那麼簡單,全帥的思量應該不止於此。罷了,先應對兀良合臺,你且去準備吧,記住隱蔽三軍,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與蒙古人交戰。”
“是,虞候。”
午間左右,兀良合臺率大軍如約而至,派遣斥候刺探崔模鎮,發現又是一座空城,這讓兀良合臺左右為難,三日前的敗仗讓他心有餘悸,鄂州軍的戰力不俗,若以守而論更勝孟珙的忠順軍,不然的話江海也做不了十年荊襄帥。
“將軍,現在如何是好?”張柔看著不遠處一片死寂的山鎮心裡也吃不準,對列敵營這個小將滑如泥鰍,狡詐似狐,弄不好真的會反其道而行之,給他們上演二次圍點。
“打!本將就不信了,區區一個崔模鎮可以拖我大軍五天時間!”兀良合臺給自己打了一股氣,初戰失利被父親責罵,他卯著勁兒想洗刷前恥。
“將軍三思,崔模雖小,但地險有依,敵軍不會平白無故棄之,其中定有詐數。”郭寶玉是隨鐵木真南征北戰的大將,各種陣仗他都見過,值此眼前情景,他還是勸諫兀良合臺謹慎出兵。
“那怎麼辦?原路折返嗎?此陣再敗本將就要被人恥笑了。”兀良合臺思慮也變得複雜起來,看著眼前的空城也越發覺得有問題。
“燒!縱火燒之!哪怕浪費一兩日也無妨,一來可以斷定左右無伏兵,二者燒了此處險寨,宋軍無依,道路自此暢通。”張柔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此計十分穩妥,就是要耗費一兩日功夫。
“嗯!就依你所言,派人燒寨,把周圍的山林也給我點了,本將倒要看看宋軍能藏在何處!”兀良合臺應下了張柔的計策。
遂,蒙騎放火燒崔模,江萬載無奈退往麟遊城,不過他這一出空城計又為宋軍爭取了兩日。
話歸劉整,全績命令下達三日後,宋軍東拼西湊出來的一萬騎甲隨劉整日夜兼程一路飆行慶陽府安化城。
會三日,劉整至安化,甲不離身直奔城府。
初入門,劉整高聲大喊:“孟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