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帥高明。”眾將齊應。
“那麼事情就簡單了,來人,去請汪將軍,就說本帥要請他吃蒸羊羔。”全績定下了計策,如今就要和拖雷比速度,看是拖雷先攻三州,還是全績先吞了速不臺,這一步關乎戰局的走向……
夜火照城頭,蒸了一個時辰的羊羔肉香瀰漫整個城樓。
值此刻,身負枷鎖的汪世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上隴西城頭,心中百感交集,說實話他後悔了,後悔來這位破城,若是心中這股貪念,也許他現在還在成紀摟著美人,喝著烈酒。
微風輕拂汪世顯雜亂的頭髮,他也駐足在城牆前,望著自己在遠山的攻城大營,只不過現在那個大寨姓全了。
“汪將軍,站在此處的感覺如何?”一身影揣袖從汪世顯身後走來,與他並肩而立。
汪世顯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八字鬍男子,而後苦笑道:“不是很好,某不止一次想過再立於隴西城頭,但從未設想是這般模樣。”
“是不是很不甘心?”
“自全帥上次離開秦隴已過去了三五載,真是時光匆匆。”汪世顯沒有正面回答,只作人生嘆短。
“生兒孕女了嗎?”全績如老友問閒。
“有三子,忠臣、德臣、直臣。”汪世顯欣然一笑。
“都是好名字,只可惜汪將軍似乎沒給兒孫立下好榜樣。”全績暗指汪世顯放速不臺過境,有違臣子之道,有負皇恩。
“西涼多亂世,只為求活罷了。”汪世顯雖是蒙人,但出身汪古部,與漢家文化交融,也知全績所說的忠君愛國,起初也是一片赤心仕金,但金朝的腐敗之風讓他墮落,漸變私慾之人。
“是嗎?也對。汪將軍來嚐嚐某蒸的羊肉。”全績不想與汪世顯談什麼家國情懷,也沒有必要。
而後,二人圍坐大鍋旁,各執一肉大快朵頤。
“聽聞全帥是紹興水鄉人,也吃的慣甘陝作法?”汪世顯把這一頓當作斷頭飯,吃的滿嘴油水。
“甘陝豪放,麵食尤佳,某多數嘗過,久而久之也就喜歡了,更何況某十年來東奔西走,那方菜都咽的下去。”全績飲了一碗酒,吃相也饕餮。
“全帥若是去秦州,定要吃一碗片兒湯,那才是美味。”
“汪將軍想回秦州嗎?”全績突兀問了一句。
汪世顯手頭一頓:“若是能葬在秦州,餘願足矣。”
“不不不,某是說活著回秦州,領重兵而歸。”全績輕描淡寫再道。
“當!”
汪世顯手中的肉落了地,單膝跪地,滿目激動:“全帥大義,若全帥放某歸秦,某定當以十倍代價補償隴西軍,日後與大宋同盟,不,願以稱臣,永不相犯。”
全績沒有急於回應,而是慢條斯理的繼續吃著手頭羊肉。
汪世顯雙目一轉:“全帥,隴右八州願做大宋臣屬,凡官家之命,一力為之。”
“汪將軍是不是會錯意了,如今你這副模樣還有與本帥討價還價的資本嗎?此役我宋軍折損了三四千人,這都是因為你不守盟約,一念起私慾所致,可不是外臣附屬一約可平軍憤的。”全績抬手命人將大鍋端去,正襟危坐,氣勢轉換隻在一瞬。
“那全帥之意?”汪世顯很明白全績現在能平心靜氣的和自己談,就說明自己還有價值可利用,這一點可保性命無憂,汪世顯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
“歸降吧!其實本帥的計謀有你無你皆可,即便本帥現在殺了你,隨便找一個人出來,他也可以叫汪世顯,金帝也不會深究,反倒會感謝本帥替他解決了麻煩。
本帥知你有幾分才能,日後為大宋效力,同朝為官如何?”全績說這話其實也有些違心,汪世顯在隴右根深蒂固,殺了他隴右必亂,而全績沒有時間去整理這些問題,他的目標是速不臺。
汪世顯未加思索,立即回應:“末將願效犬馬之勞。”
“甚好,到了秦州,把嫂夫人和三位侄兒送去荊湖吧,襄陽知府史嵩之與某是舊交,他可為三侄之師。”
“是,全帥。”
汪世顯抱拳間手指微顫,亂局想做主,必當要付出代價,這個下場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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