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柔豎握長槍架住陳和尚的兵刃,雙方暗自較力,張柔握槍虎口崩裂血漬,心嘆眼前這白甲將力大勢沉。
“嘿!”
陳和尚見一擊不得,回槍再刺張柔前胸,張柔眼明手快,豎槍化橫,向上一抬,將陳和尚的兵刃推過頭頂。
隨即張柔看中時機,左肩微微向前傾斜,左臂攀上陳和尚的兵刃,順勢將其抓住,右手同時出手,直擊陳和尚面門。
陳和尚歪頭一閃,左臂高抬,將張柔的槍桿夾在了腋下,雙方又形成了新一輪的較力。
一刻左右,陳和尚雙目一沉,咬牙高喝,硬生生的將麵杖粗細的槍桿折斷打左腋,張柔錯力失了平衡,只得放開陳和尚的兵刃,回馬向後退了一截,從親衛手中接過新槍。
“汝是何人?”陳和尚也對眼前將領起了興趣,能在他手下走過三合的都不是泛泛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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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州,張柔。”
張柔甩了甩右臂,本是豪俠出身的他江湖武藝超群,但面對陳和尚討不到半點便宜,也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位對手。
“再來!”
陳和尚驅馬前衝,再次與張柔戰作一團,二者馬戰三十餘合,未分勝負,五十合後,張柔有些力不從心,而陳和尚在應對張柔之餘,還順手殺了幾個蒙古騎兵,戰意正濃。
“嗡!”
槍尖錯火,張柔明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陳和尚適時追打欲取其性命。
槍冠雷霆,直撲張柔面門,張柔來不及躲閃,心嘆吾命休矣。
“當!”
正值此刻,張柔身後殺出兩騎,皆是人高馬大之輩,手中彎刀做了十字交錯,穩穩架住陳和尚槍身,怯薛騎出手了。
“汗王帳怯薛!”
陳和尚從來人著裝以及彎刀力度便可判斷出這不是普通的蒙古騎兵,而是由蒙古將領組成的怯薛部。
“嗖!”
只見怯薛二人以蠻力彈開陳和尚的長槍,同時變換殺招攻向陳和尚,配合十分熟練,且招招致命。
陳和尚雖能穩健應對二人,但一發冷箭從二騎後方射出,穿過二騎中間的空隙射向陳和尚,更恐怖的是前方怯薛二騎沒有絲毫猶豫,而是加大了對陳和尚攻勢,可見這些蒙古王牌精銳對自己同伴是何等信任。
“將軍小心。”
反觀陳和尚一方的忠孝騎也不弱,副將及時出手以長劍擋下了飛來的箭矢,其餘騎甲也迅速向陳和尚方向聚攏。
“將軍,現在如何是好?”
“爾等拖住怯薛一眾,本將去擒王。”
陳和尚掃視了一眼蒙古軍後列,將目光定格在兀良合臺身上,不殺此人,全軍必定會被耗戰而死。
“是,將軍。”
三十忠孝騎立即頂替了陳和尚的位置與怯薛騎站開了交戰,而陳和尚帶領著其他忠孝騎繼續向蒙古軍內部衝殺。
兵之勢,在於一鼓作氣,將之勇,更能振奮軍心,四百騎對沖八千甲,聽起來像一個玩笑話,但陳和尚正與上蒼賭這個玩笑。
“怯薛長,末將請戰!”郭德海與郭寶玉對視了一眼,一改勸言,請戰先鋒。
“好,你去取陳和尚的頭顱來。”兀良合臺一臉平靜的說道。
“是。”
郭德海並不愚笨,他也看出了兀良合臺是心口不一,兀良合臺就是在等陳和尚的援軍到來,而他本人也做好了短兵相交的準備。
這場單純的攻城戰已經轉變成一場政治較量,是來自蒙古內部兩方勢力的對抗,窩闊臺初登汗位需要一場大勝,來穩定軍民之心,而拖雷則不然,窩闊臺的先鋒部若受挫吃了敗仗,對拖雷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蒙古是馬背民族,內政處置的再好,各部族是看不見的,唯有大戰大勝,才能贏下充足的威望,如今除卻察哈臺力挺窩闊臺之外,蒙古高階貴族對這雙方勢力還是持觀望態度,誰能貫徹鐵木真的遺志,便能贏得更多的話語權,總而言之這是蒙古特色政治下的產物,推崇強者遠勝過一旨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