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汝述見人立即拱手,彎腰入樓,臉上盡是笑意:“拜見榮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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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來了,快快快!請坐!”趙與芮抬手邀趙汝述同坐,然後說道:“皇叔這是要去哪兒啊?”
“也無什麼大事,就是想出城走走。”趙汝述不知趙二郎的來意,亦不敢貿然說話。
“哈哈哈,既然皇叔無事,就陪小侄坐坐,小侄明天就要回紹興府了,皇叔權當給小侄踐行。”趙與芮言語十分客氣,以他的身份其實完全不必給趙汝述這個遠親面子。
“好好,榮王殿下有興致,下官自然作陪。”趙汝述不敢推脫,端坐於席。
二人共飲一杯後,趙與芮再次開口:“皇叔,我大宋的禁軍就是威武啊,方才小侄登樓時看見城樓高飄的旗幟,心神不免為之一震,這是多少忠烈用鮮血換來的家國啊,我等也應該效仿先賢,匡朝寧國不負趙氏姓名。”
趙氏皇族經歷了南渡劇變後人才本就凋零,趙與芮爺不希望自家人刀兵相向,所以他才做下今日局面,請趙汝述喝上幾杯美酒,好好想一想日後該如何作為。
“不錯,我朝禁軍自改制以來編制有七萬三千餘人,個個都是精兵良將,足以拱衛朝堂安危,防止四方宵小。”趙汝述完全沒有將趙二郎的話聽進去,反倒在宵小二字上著重施音,似乎有所指。
趙與芮神色微微不喜,語氣也發生了變化:“本王看不然吧,說是編制有七萬,實際在京師的能超過三萬人嗎,除去拱衛皇宮的官家直屬衛隊外,指揮使夏震能調動的有一萬五千人嗎?”
臉面是相互的,趙二郎給了臉面,趙汝述不接,那趙二郎豈能有好語氣?
“榮王這是何意?京畿重地向來不允許多駐兵馬,三萬人可保朝堂安寧,其餘外兵早就不應該留朝了。”趙汝述渾然不自知,還在侃侃而談。
“呵,趙少監出城是想去救梁成大吧,依本王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想一想自己該如何脫身,再別到處趟渾水了。”趙與芮叫不醒裝睡的人,索性直言說道。
“榮王殿下向來不理朝政,今日為何會如此幫一人,榮王殿人要知道朝堂不是己家,私情想與公事同言。”趙汝述從方才已經聽出了趙二郎的意願,但他這麼多年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想要激流勇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趙明可,本王給你臉面叫你一聲皇叔,你也應該自知,你是趙家人,給別人當狗,真是埋沒了祖宗,以後到了九泉之下看哪個先人不罵你!”趙二郎起身走向城墩處。
趙汝述慘淡一笑,緊跟了出去:“身後萬人罵,那是身後事,我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見哪個趙家人幫扶我一把,我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全靠恬不知恥,你今日與我說這些又有何用?”
“回去吧,自今日起闔府不出,本王保你性命無憂!”趙與芮負手望向迎風飄揚的宋旗。
“成敗尚未可知,榮王殿下還是莫要管此間事了,您是超然於天下,超然於朝堂,我趙汝述做不到。”趙汝述把多年來的心聲一吐,此刻心情到變得輕鬆起來,有些不敢說的話也就隨口而出了。
“本王是不管政事,但本王問你一句,你可曾聽史彌遠說過五哥入朝,放任自由?”趙與芮轉頭問道。
“嗯。史相近日的確有些畏手畏腳了。”
“不是畏手畏腳!這是史彌遠聰明的地方,也是你們當不了相公的原因,結局早就定了,從北涼的成敗開始,從五哥回朝開始。”趙二郎絕對不是一個愚蠢之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安於現狀,也不會閉目天下。
趙汝述聽到此處心頭起了漣漪,的確一個全績能翻起什麼風浪呢,但是在官家助推一下身負絕世功勳的忠義軍統帥就不一樣了。
“人活著貴在於自知之明,史相比你們有自知之明多了,若他在年輕二十歲也許今日的局面會大不相同,但現在他費盡周章再次得到的東西只怕也享受不了幾年,但這個過程會給他留下千古汙名,你說他會不會做呢?京湖還有一個史嵩之呢,沒有人會絕了自家人的晉升之路。”
“好,我趙汝述在此立誓,至今日起閉府不問世事,專心研讀文章。”趙汝述此刻沒有了半點心氣,趙二郎的話不好聽,但句句都是實言。
“皇叔聰慧,來來來,咱倆好好喝上幾杯。”
“請。”
話轉忠義軍大營,梁成大被劉整推搡著入了主帳,帳中一襲白袍的全績端坐於主將臺,手中持一卷,正在查閱軍務。
梁成大見了全績,滿臉盡是惡毒:“全冶功你今日是要謀反嗎?竟敢私自擒拿朝廷要員,只怕官家也保不了你!”
全績慢悠悠的合上卷宗:“梁侍郎來了,本將等你許久了。”
“全績,為何不回本官之話!在此洋裝什麼?”梁成大站的筆直,看似滿身傲骨。
“唉!本將也不愛和你這種人多做交談,偏偏本將職責所在,必須詢問你幾句,你且如實相告吧!
寶慶元年,正月初六,官家下令向忠義軍輸糧,你與李知孝、趙汝述合吞軍糧過半,約二十萬兩銀,可有此事?”全績飲了一口茶水平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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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大面色大驚,頓時雙腿發軟,他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隨著史彌遠威脅趙官家而結束,沒想到今日全績又舊事重提:“胡說八道,此事本官並不知曉,也沒有貪圖其中銀錢,你不要冤枉好人!”
“梁謙之你身為刑部侍郎,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啊,本將念在你是文官才會好言相問,若你再不認罪,大刑之下體無完膚!”見慣了殺戮的全績現在的心腸是越來越硬,手段狠毒起來無人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