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察合臺大敗而歸,心中憤恨之極,欲再點兵馬去與宋甲較量,正值準備之際,成吉思汗帳下親衛便至,命察合臺急赴六盤山。
察合臺聞言心中已知是何事,不敢延誤,領親衛向北而去。
與此同時,全績派杜杲、餘玠二將領忠義軍兩萬步甲出七方關攻階州福津城。
但等二將到福津時蒙古人已經退卻,只留下一座被燒殺搶奪後的廢墟,餘玠即組織甲士搜尋各山中躲藏的百姓,將其一一安置在福津城內,杜杲則組織人重修城防,不及半月,已聚萬人。
之後,餘玠又走兩水城,沿邊收復階州全境,逐殺散遊巡衛的蒙古騎甲。
五月中,階州即平,高稼安排官吏前去主持政事,而杜、餘也將兵馬推到了階州北境。
六月初,全績親率大軍出仙人關,穩步壓入成州同谷城,另派孟珙入駐鳳州,清掃境內蒙古兵甲。
月中,全績推進天水城,至此五州戰火被遏制在西和、天水二地。
時見天水城府,大堂。
“下臣天水知軍曹友聞拜見全帥。”曹友聞可謂是川蜀十幾年來提拔速度最快的一人,兩年功夫已經從縣尉變成了權知軍,讓不少人頗為羨慕。
“曹使君,不必多禮,坐吧。”一身玄甲的全績邀曹友聞同坐,繼道:“曹使君之名本將耳聞已久,今日一見果真氣宇軒昂。”
“全帥謬讚,天水城之事全賴軍民齊心,下官不敢居功。”曹友聞對全績是由衷的欽佩,二十年紀當此重任,古今往來者又有多少人。
“也罷,功績之事日後再說,近來天水城外的蒙古人有何動向?”全績切入正題。
“攻勢略顯疲軟,似有退兵之意。”曹友聞大膽推測道。
“哦?此話怎講?”全績也在掐算時日,看來是差不多了。
“蒙古人此次入宋土無佔地之願,以掠奪為主,單純目的而言,他們已經達到了,退兵似乎也講得通。”曹友聞說到此處微微停頓,心中略存遲疑。
全績也看出曹友聞的心思,繼道:“曹使君,有話不妨直說。”
“嘶!下官確實還在想蒙古人明明可以擴大優勢,圖謀三關,但近二月來只圍不攻,讓人頗為費解,這不符合蒙古人的行事作風。”曹友聞這些年來也鑽研過不少蒙古人的打法,他們向來是以快打快,以騎兵佔速度之優,如此不退不打的行徑很少遇到過。
“許是察合臺心有餘悸,不敢貿然出兵。”全績隨口回應了一句。
“全帥莫要把蒙古人想得過於軟弱,這群出荒涼天候的異族人有超乎想象的堅韌性,且他們士兵對將帥命令的執行力也遠超宋人,他們絕不會因為一場失敗而放棄整個戰局,更主要的是優勢在他們一方,他們為什麼要拱手退步?這才是下官想不通的一點。”曹友聞的軍事嗅覺也十分敏銳,而且戰術謀略也不弱,故而他才會為蒙古人的行徑感到苦惱。
“許是蒙古大汗金帳中出了什麼事?畢竟生老病死誰也躲不過呀!”全績飲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說道。
曹友聞雙目一亮:“全帥是說……”
秦州,清水縣,六盤山金帳。
該來的還是來了,就在五月中前往六盤山避暑的鐵木真病倒了,別勒古臺立即通知察合臺、拖雷等人前來侍奉。
至六月,鐵木真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時睡時醒,請醫就診,大夫皆言是多年征戰攢下的舊疾爆發,已回天乏術。
七月初,隨鐵木真一同徵夏的高階將領齊至六盤山,蒙古軍的攻勢全面停止,轉入防守狀態。
七月十二日,鐵木真精神回暖,立即召二子諸將入帳議事,時侍者建議鐵木真躺在床榻上接見一眾大臣,但鐵木真執意不肯,在二子的攙扶下去了前帳,端坐於高臺。
“大汗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