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全績返回酒樓,一臉得意的指揮酒廝將銀錢搬入房中,且言濟王府的錢財最好得,引得眾人側目。
繼,全績悠哉悠哉的返回臥榻,汪沁滿臉不悅的坐在床邊,她方才也聽見了全績的言論,她從小受汪綱的清正廉明的薰陶,對貪汙受賄有本人的牴觸,加之又是全績,她才會更加的不解憤悶。
“夫君,你去拜會濟王,怎從他處索要錢財,你忘了翁翁的囑託嗎?”
“事從權益,娘子莫要再多說,明日你便以會友之名出城,將為夫的手書送到揚州知州趙範手上,讓他與趙葵依計行事,為夫要下一盤大棋。”全績目色激動,坐在案前奮筆疾書。
汪沁一聽不再埋怨,選擇相信自家夫君:“那你呢?”
“為夫在踏進烏程的那一刻起只怕就再也離不開了,現在至少有數十隻眼睛從各盯著為夫呢,畢竟績可是官家的家兄啊。”全績說的十分輕鬆,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夫君莫要說笑,聽起來你的處境危險至極。”汪沁雖然對全績的計劃是滿頭霧水,但也能聽出有人要對全績不利。
“放心,為夫自可應對,另外這份奏章你也一併帶出,盡最快的速度轉交朝廷,沁兒一定要記住,行事慎之又慎,不可洩露分毫。”全績再三叮囑汪沁,這件事一要快,二要縝密,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嗯,知道了。”汪沁慎重點頭,緊接著追問道:“夫君,那你到底會不會有危險?要不我們先出城,再從長計議。”
“不可,沁兒放心,為夫自有方法周全,你不必擔心。”全績知道自己做的是何等兇險之事,但為了不讓汪沁看出端倪,說的猶如戲耍一般。
“好。”汪沁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翌日,全績特意打發了幾個衙吏陪同汪沁出城訪友,同時也讓其帶走了一部分濟王討要的銀錢,做足藏髒之舉。
時濟王府後院中。
“潘主事,全通判的夫人出城了!”
一小吏快步入門通稟,房內坐三人,為首者為潘甫潘功宏,此人是紹興二十八年生人,年近古稀,做過集懷縣知縣,撫州刺史,有學識、有遠見。旁立是他的兩位從弟,一為潘壬、二為潘丙。
“她一人離去?”潘壬皺眉問道。
“正是,帶了三千兩銀子。”
“哼,又是個無度貪婪之徒啊!”潘丙對映了一句全績。
潘甫卻心中存疑,輕撫白鬚:“昨日全績見濟王都說了些什麼?”
“只是索要錢財而已,二人相談並不融洽,亦有翻臉之勢。”潘壬回應了一句。
潘甫微微點頭:“還是不可大意,那女子既然走了,就讓她去吧,但全績萬般不可出城,在起事之日,老夫要拿他的人頭祭旗,以明眾志。”
“兄長何故如此麻煩?不如現在就殺了他省了周章,反正烏程已經掌握在我等手中。”潘丙暮色陰狠的說道,他現在的狀態就如那日殺知州時如出一轍。
“你只知殺伐,全然不知如何計議大事,現在殺一百個全績有什麼用?最主要的是讓濟王回心轉意。”潘甫到現在也沒有說通趙竑,趙竑從直到此事開始便持反對態度,甚至躲藏起來,讓潘甫煞費心思的苦找。
“兄長說的對,即便我等做好了完全準備,也無法讓一個不願當皇帝的人登臨帝位。”潘壬同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