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也是個性情中人,與我家明府同志啊。”每一個來慈幼局幫工的吏員比平常人多一份熱心,許是性格使然,亦然受了某人感染,支撐著這個善舉堅實的走下去。
老者不言,繼續跟著吏員去了後院,後院河池中心位置立著一塊石碑,碑文所書皆是各府各商的捐贈。
老者在碑前矗立了許久,問道:“這下方皆為新刻,全明府還有這心思?”
“明府說了,凡捐贈者必須錄刻石碑,一事歸一事,不因別事而誤眾人善舉賢名。”吏員目光略顯崇敬的說道。
“嗯。”
老者不做評價,又去眾老者居所走了一遭,從敲側擊的打聽關於全績的事宜,這些老者的看法與酒博士截然不同,儼然已其全績當作聖人……
七月底,老都知返京,此時臨安府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緊張,趙官家病情加重,時昏時醒,已到彌留之際。
老都知入官聞信,急忙趕赴寢殿服侍趙官家。
傍晚,趙官家悠悠從臥榻甦醒,喝了一碗粥飯,靠坐在軟枕上發呆,整個人的狀態萎靡至極,雙頰無肉,似乎只剩一口氣吊命。
許久,趙官家微弱開口:“近日可有緊急之事?”
“官家且好生休息,朝廷之事自有史相料理,等官家養好了病,在操勞國事也不遲。”老都知連忙上前寬慰道。
趙擴冷哼了一聲:“史彌遠嗎?他何曾想過這大宋天下,全部心思都是如何爭權奪利,趙竑也是,他何時才能明白朕的苦心。”
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心中少了許多顧慮,昔日不願說的話也可隨意脫口,趙擴用史彌遠的最大悲哀是滿朝找不到第二個能接替其的相公,亦或者說有才能的人都附在其麾下,無人敢出頭言事。
老都知沉默不言,他是史彌遠與趙擴十數年關係的見證者,趙擴心中所想他一清二楚,滿朝不是沒有人才,而是想出頭的,願意出頭的,都被趙擴與史彌遠壓了下去,造成今日的局面,趙擴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為何不說話?”趙擴很討厭這種沉默的氛圍,人人都把話憋在心裡,到了他快死的時候也是這樣,這皇帝真是當的無趣。
“官家莫急,奴婢只是想起了一事,官家還記得讓奴婢去京湖走一遭嗎?”老都知為趙擴斟茶順氣。
“哦,情況如何?”趙擴有些恍惚,似乎已經忘了此事。
“經過奴婢查訪,光化知縣全績全知縣的確是一個少見的怪人。”老都知刻意吊起趙擴的興趣,讓他聽的更舒服些。
“怪人?有多怪?”
“一心為公,純念無慾,封市閉戶,的確是想讓京湖眾人之利變成朝廷之利,百姓之利。且慈幼局奴婢也去看過了,老有所養,幼有所育,是一大善舉啊。奴婢這一無後之人也對其心生敬佩。”
“當真?”
“千真萬確,奴婢不敢有半句謊話。”
趙擴微微昂頭,嘴角溢位一絲笑容,但很快又做愁容:“大宋還是有君子啊,只可惜他是貴誠的兄長。”
趙擴此話一出,老都知已經知道聖上心中儲君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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