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誠一聽,神情略顯疑惑的問道:“史相,家兄此事有何錯?本不是應該如此嗎?”
“何錯?錯在不自知,他一縣官以何權行封市之舉?京湖諸府無一聰明人?看不出此間的利弊?唯他一人是賢人?”史彌遠落座席位連發數問。
“但只有全績一人這麼做了,僅憑這一點,他比芸芸京湖官強百倍。”趙貴誠也認為收利歸國無錯。
“是愚蠢,京湖邊市牽動了多少人的利益,制置司也不敢枉動。”史彌遠不得已將話說在明面上,京湖官場都指望著這塊餅分些灰利,有人敢動,那必定是群起而攻之,若非史嵩之在暗地裡保了全績一把,他這頂烏紗帽怕早就保不住了。
“史相,這些都是國之蛀蟲啊,史相為何要為他們說話?”趙貴誠越聽越氣憤,現在的趙宋官場已經變得這麼不堪了嗎?
“唉,大郎,有些事難說的很,要讓馬兒跑,就要讓馬兒吃草,有能力者不代表就清廉,而那些整天把家國天下掛在口邊的人恰恰是毫無用處,京湖經不起折騰,趙方、孟宗政、扈再興等將一死,要扶起新的將領難上加難,你可明白?”史彌遠說的十分無奈,他執政十餘載,早就看清楚了趙宋這副爛攤子,哪敢做改動,只怕一處崩,處處崩。
“那史相之意是?”趙貴誠不屑再與史彌遠辯解,至少他從始至終在心裡都支援全績,不改則滅,改了尚有希望,做些什麼總比眼睜睜看著強。
“老夫也不知趙竑會出哪些招數,若他強行給全績潑上一身髒水,只怕老夫也無能為力,畢竟眾怒難犯。”在史彌遠心中全績還上不了檯面,他擔心的是趙竑引禍水到趙貴誠身上:說句難聽的話,趙官家能不能撐過今年都是兩回事,現在最重要的是一紙詔書,全績這件事必然會讓趙官家心生偏袒。
“史相真難作保家兄?”趙貴誠雙目直視史彌遠的老眼,多日氣勢培養生了效,這一瞬間讓老相公都生了壓力。
“這……依老夫之見年輕人吃些苦頭也無妨,等一切妥當後,沂王自可將其重新安排。”史彌遠扶持趙貴誠已有一年多的光景,耗費了大量的心力財力,不想因為此事讓趙貴誠落了趙竑的下風,史彌遠現在心中後悔之極,早知道當初就不讓那全家兒郎踏入官場了。
“明白了。”趙貴誠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是夜,趙貴誠從史彌遠取來了關於全績的卷宗,即邀鄭清之前來議事。
時見內堂,鄭清之持卷細細閱讀,而趙貴誠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許久,鄭清之合上卷宗,嘆了一句:“全家五郎,少年英豪,有國士之資,若某在他那個年紀斷然不敢做出此事,可敬可惜。”
“鄭先生,這些話留在你日後見了家兄再說,某已經問過史相了,他想讓我置身於事外,先生以為如何?”趙貴誠與鄭清之相對而坐,語氣平淡。
“退一步,不粘事,的確可自保,史相無錯。”
“那若進一步呢?”
鄭清之微微一愣:“也可,在官家心中千官比不了家國,若沂王可以說出讓官家接受的家國利弊,也許還有進益。”
“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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