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明府。”陳旦引眾向全績行了大禮。
“嗯,都起來吧。”全績慢悠悠的走到桌座上席:“且都坐吧。”
“多謝明府。”眾人回到原位,個個正襟危坐,生怕失了禮節。
“說吧,找本縣來有何事?”全績不管墟市裡面牽扯了多少人,但這桌面上他最大,今日能來,全是看在他們多少資助過慈幼局的情面上,不然的話,即便這些人有通天之財,也見不了全績一面。
“明府今日政忙辛苦,小人先敬明府一杯。”陳旦舉杯客套道。
“請。”全績痛快飲了一杯,陳旦再斟,卻被全績抬手製止:“陳員外,本縣不勝酒力,為免吃醉,陳員外有話不防先言。”
“明府今日能來便是給我等面子,小人也就直言了,北境墟市是小人籌造的,其中買賣路數龐雜,望明府高抬貴手。”陳旦言出驚人,不與全績言虛,大方承認自己的買賣,之後又說道:“明府,小人也知縣府週轉不易,這些貨物便全部資助給縣府,另我等願再出良田三十畝以資慈幼局經營,只求明府放了那些商販,重開邊境墟市。”
魚與漁的道理人人皆知,損失些銀錢與絕了財路孰輕孰重,陳旦還是能拎的清,金人如今四面楚歌,國內紙錢瘋印,物價呈數倍高抬,沒有一個商人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這大可不必了,商販本縣即日可放,墟市也能重開,不過重開的墟市必須由縣府經營,本縣意在取締一切私市,斷絕重資私下買賣,並不是針對爾等中的某一個,爾等可明白?”全績要將私財收歸國用,大宋的繁榮在商賈,國家卻是積貧積弱,要改變這一現狀,那就必須立一法規,無人經營市場,萬不可取。
“此事明府具體想怎麼做?”陳旦也不著急,凡法規必有疏漏之處,不可能一概而全,只要利益損失在陳旦等人的接受範圍之內,他們會咬牙答應,畢竟民遇官,有理也說不清。
“其一定時,巳時開,申時閉,凡當日運入墟市未售賣物,必須存在墟市,不得運出。
其二日巡,官府派吏常駐,規避打架鬧事,若議價不當,也可由官府公裁。
其三禁物,凡糧食、草料、鐵器鐵錠、鹽茶等不得在墟市公開買賣,若有南京府,或其他金朝商人來議價購賣,全盤由縣府主持。
其四……”
全績剛說完第三點,席位上已經有人坐不住了:
議定時辰無可厚非,畢竟墟市不是瓦肆,邊境之地理應謹慎。
衙門巡查也可接受,只要有人執行公務,那就可以尋到便利所在,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一顆公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是常態。
但唯獨禁物一條,所有大商富戶都接受不了,墟市明面上擺的貨物就只有那些,要麼是薄利多銷,要麼是工序繁雜,能夠輕鬆賺取大量銀錢都在禁物行列,雖然全績放了口話可以通商,但官府掌握市場就代表著高額賦稅,這樣算下來讓利太多,且沒有私路便捷,等於是斬斷了眾人的財路。
“明府,非要如此獨絕,小人在此勸明府一句,墟市之利豐厚之極,明府認為我等小小商人可以獨吞嗎?有道是做人留一線,請明府三思而行。”陳旦自認為對全績不錯,慈幼局之事光化商人是出了大力氣的,只言私情全績也應該網開一面。
“列位為慈幼局所做之事,在全績這兒依舊有情份,但一事歸一事,墟市之利歸公歸國,績勢在必行,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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