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簿,縣尉從軍中歸來,帶了本營兄弟,故而生了陣仗,主簿莫怪。”
“原來如此。”全績微微點頭走入衙內,心中對這位縣尉更生興趣。
全績剛過庭院,便見正堂站滿了甲士,堂內時傳驚堂木的聲音。
咦?今日縣衙升堂嗎?
全績帶著疑惑上了臺階觀瞧,只見堂上高臺端坐一盔甲將軍,二十五六年紀,客頭成川字,立刀眉,雙目炯神,嘴大附八字鬍。
而堂下陳羽站定一旁,對側薛良雙膝跪地,神情瑟抖。
“薛秀才,本將耐心有限,你且從實招來,你到底有沒有謀害陳家小娘子。”盔甲將軍厲聲高喝,周圍甲士幫腔,連連逼問薛良。
薛良哪見過這種陣仗,汗如洗面,雙唇泛黃,說不出一字。
“來人!大刑伺候,本將倒要看看你的骨頭硬,還是衙中的板子硬。”盔甲將軍下令,左右甲士直接拉倒薛良,只做跺腳,卻也不打人,場面威嚴之極。
全績見狀搖頭苦笑,這硬嚇人的方法哪叫辦案?
“我說,我全說!我真的沒有謀害巧兒,確實是員外夫婦逼迫巧兒太甚,巧兒與我哭訴,我也沒有辦法,聽見苦情頭腦一熱,於是和巧兒相約投河殉情,但……但。”薛良說到一半羞愧難耐,巧兒投了河,他卻生了怯,本說做個亡命鴛鴦,到頭來卻是女子痴情一場空。
“啪!”
盔甲將軍再拍驚堂木:“你所說的可都是實情?”
“句句屬實,小人哪敢在將軍面前逞能?若將軍不信,小人這裡有一封與巧兒同書的絕筆信。”薛良顫顫巍巍的取出書信交到堂上。
盔甲將軍得信一觀,眉頭緊皺,轉問陳羽:“陳員外,你可曾逼迫過陳巧兒?”
“這……為人父母哪有噁心,我只是……只是讓巧兒離開薛良這惡徒啊。”陳羽神情多存後悔,他沒想到嬌生慣養的女兒會受不了幾句說辭,現在似乎變成了他的過錯。
“陳巧兒絕筆之中多存輕生之念呀。”盔甲將軍語態也有些為難,他本來是幫陳羽處置此事的,此刻卻也定不了薛良的罪責,相約與教唆還是有很大差別,陳巧兒生念在先,不然也不會因幾句說詞而投河,只嘆富家小娘子心氣薄,若是鄉野村婦哪會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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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尉,某失獨女,正值悲痛,還望縣尉替某作主。”陳羽越想越氣,把女兒的軟弱也歸罪在薛良身上,態度漸變強硬,讓縣尉直接定薛良的罪責。
“陳員外此事怕是不妥,本將答應幫你討還公道,但也不能歪曲事實呀,薛良哪怕是個雜碎,但律法上沒規定他的過錯啊。”縣尉一臉無奈的表情,當堂說明做的正直,雖然陳羽曾給他的軍營資助過糧草,但縣尉不會逆公心而附私交。
陳羽聞言也不敢再多話,他資助光化軍邊營也是為了打通金朝邊界的墟市,本質上是一種商人的互利行為,且其中帶有走私成分,縣尉賣他的三分薄面,他自己也要知足。
薛良聽到此處,神情一鬆,心嘆躲過一劫。
“且慢,孟縣尉如此處置怕是不妥。”
值此刻,全績慢悠悠的走入堂中,向孟縣尉拱手施禮。
“你是何人?”
“光化主簿全績,久聞縣尉大名,今日一見真是英雄人物啊。”
“英雄不敢當,當兵吃餉,血灑戰場,理所應當。”
孟珙,字璞玉,隨州棗陽人氏,出生於將門世家,其曾祖孟安、祖父孟林皆為岳飛部將,其父棗陽知軍孟宗政也是京湖趙帥手下的名宿,孟珙是孟宗政四子,隨父從軍,在七年歲幣之戰中嶄露頭角,因功補授進勇副尉,而後又在棗陽之戰中奇襲金軍,連破一十八寨,斬敵千餘,升下班袛應,後得趙帥賞識,提拔為進武校尉、光化縣尉。
潦草十年從軍路打響了孟珙在京湖的名聲,雖然因黨派之爭、武將晉升緩慢等緣由,孟珙至今未得高位,但名將苗頭已經廣傳軍旅。
莫看全績此刻表情如常,但心中已經是翻江倒海,臺上坐的這位可是未來號稱防禦機動大師,抗金、抗蒙名將、為趙宋續命的大潛力人物,與之結交是全績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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