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見大堂。
“啪!”
驚堂木作響,柳炳文一臉平靜的開口:“堂下所站何人?報上名來。”
身負鐐銬的賀英豪忍痛拱手回應:“草民賀英豪拜見明府。”
“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柳炳文依例再問。
“明府,草民冤枉啊,草民本是城東一買賣人,平素奉公守法,從不敢做藏汙納垢之事,但今日會稽押司全績不由分說便驅衙卒砍傷草民,將小民押至此地,請明府為小民作主。”賀英豪未見真憑實據之前自然不會自認罪責,僥倖心理人皆有之。
“一買賣人打傷了本縣十餘衙卒,這倒是件奇事,你若真有冤屈,來衙中自有分解,何必受著皮肉之苦?”柳炳文也是第一次斷案,以人情常理入手,問的妥當。
“這……小人自幼習武,加之脾氣執拗,故而冒犯了眾差人,小人願賠付湯藥錢。”賀英豪又生一推辭。
“啪!”
柳炳文再拍驚堂木,目色化作陰深:“大膽!事到臨頭還如此嘴硬,本縣且來問你,你到會稽之前在何處行商,為何所報家門查無實處?”
“原來是此事,明府莫怪,草民之前在海外行商,歷經多國,至於家門之事,唉!草民自幼父母早亡,又常年在海外,鄉里不識十分正常,不過草民父母鄉里人必定認識,若明府不信,可派人去查證。”賀英豪十分狡詐,他知道來回往返查戶籍最為麻煩,至少要數月功夫,在這期間他可以左右運作,將大事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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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徒,你為何如此恬不知恥!占城國你可去過?”柳炳文此刻真正生了火氣,不怕犯人胡攪蠻纏,就怕他說的有理有據,讓官府難以取證。
“去過,而且呆了三五年,做些瓷器買賣,不過當時那裡由真臘人所統治。”賀英豪不加避諱,趙宋官場體系冗雜,一個慶元府的戶籍都要查上幾月,更別提占城國了。
“來人,喚證人上堂。”
柳炳文一聲令下,衙卒帶著十餘位占城婦入堂。
“賀英豪,你可識得她們?”
“不識。”
賀英豪隨意掃了幾眼,心中並無異樣,他這一生倒賣的占城婦少說也有千人,怎能一一記住。
“很好,但她們都記得你,她們都是被你倒賣去臨城裡的占城婦人。”柳炳文頗為得意的說道。
賀英豪微微一愣,然後迅速恢復平常:“明府,這些婦人我的確不識,總不能聽她們的隻言片語就定了我的罪吧。”
“哼!再帶人證。”
很快,吳玉也被帶上了堂,吳玉一見賀英豪頓時大驚,脫口而出:“你……你還活著?”
賀英豪此刻也難做平靜,連連擺手:“你是何人?莫……莫要亂認。”
吳玉立馬意識了過來,閉眼低頭,不做言語。
“吳玉,你可認識此人?”柳炳文高聲問道。
“不識。”吳玉別過頭去,義氣十足。
“你……”柳炳文一時有些語塞,昨日吳玉可是在牢中答應幫官服指認同夥,今日到堂卻臨時變了卦。
“明府你看,我就說你們抓錯人了吧,還望明府幫小民作主,全績傷人也總該有個說法吧。”賀英豪心中慶幸吳玉還有幾分兄弟義氣,隨即倒打一耙,將矛頭指向全績。
“全押司,你做何辯解?”柳炳文一時間想不到如何讓賀英豪認罪,又因其身後站著何書元,故而柳炳文不敢對其動大刑,亦不能草草了事。
全績聞言岀列,向柳炳文一拜,隨即派人取來紅樓搜查到的壽州窯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