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知道。”顧仁威收了帕子,輕輕抬手,摩挲過面前驅的唇角,眸中沉沉與柔情混合,卻無了掩飾。
蕭慕念抬眸,看到的是那雙眼裡的臉色,忽然驚覺,這雙眼裡的柔情,是他看錯了?
“怎地了?”蕭慕念蹙眉,視線在顧仁威的手指上。
“殘渣。”顧仁威臉不紅,心不跳,美意的僭言偶然辰也必要。
蕭慕念真認為自己唇角有糖葫蘆殘渣,抬手擦了擦,莫名窘態,在自己孩子面前丟臉,點滴也不好受。
“沒了。”顧仁威道,又抬手擦了擦。
“走吧。”蕭慕念應了一聲,邁步往前,腳步莫名有些快。
顧仁威笑著跟了上去。
人來人往的人群裡兩人團結走著,蕭慕念腳步有些快,顧仁威無奈的跟著,兩人三下兩下便到了河邊上。
顧仁威買了一些紙回來,兩人蹲在河邊摺紙,祭拜的花紙樣式並不多,除非船燈,荷燈,事先寫好想說的話在紙裡,再摺好船或其他樣式,再添上許些燭火,放於河裡,便不會沉下來,能漂的遠一些,也能亮的久一些。
顧仁威折的快,蕭慕念不太會這種粗活,折的也較慢。
蕭慕念折了一個小船,抬頭看了一眼少年,發明曾經少年折了三個,他笑著調侃自己:“斷氣,跟不上你了。”
顧仁威唇角輕挑,抬收拿了一張紙,又速度減慢了動作折了一遍給蕭慕念看,三兩下便摺好一隻,道:“那麼便能快一些了。”
“還有奧妙呢?”蕭慕念挑眉問,他以往從未折過這些,都是下人摺好,再給他呈上去的。
顧仁威輕輕嗯了一聲,笑道:“也只是一些小聰慧。”
蕭慕念搖頭,他看不然,這孩子的聰慧何以與小聰慧一視同仁。
“你說了什麼。”蕭慕念放下了手裡的紙,視線在顧仁威所折的紙上。
顧仁威拿過去遞過去給了蕭慕念。寫的無非是一些緬懷之情罷了,他跟這個母親沒有相處過,連見一面都沒有見過,更何況他也不是權麒,天然沒那麼深情。
“父皇可有要祭拜的人?”顧仁威抬眸問。
蕭慕念頓了頓,緩緩搖了搖頭,調侃道:“孤家寡人,何來所念之人。”
顧仁威輕笑,“還有活著的人呢。”
蕭慕念點了頷首,跟著笑,嗟嘆一聲,道:“還有掛礙之人在世上。”
顧仁威輕聲嗯了一聲,抬手把蕭慕念手裡的小船拿了過來,添了一些燭火,緩緩放入了河裡。
“你若是有什麼想說的,開口便是,朕不打攪你。”蕭慕念在他一旁說。
“無語可言。”顧仁威搖了搖頭,盤腿坐了下來,又拿了一張紙緩緩折著。
蕭慕念見狀,也沒有什麼想法,這孩子從未見過他母親,更未能感受到一些母親的關懷,怕是早就死了心,並無迷戀,他想,他會給這個關懷的。
蕭慕念接過一張紙,學著少年教他的樣子折了一隻小船,公開,速度比之前快了些,輕輕放在顧仁威面前,笑道:“折一些,倒也算是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