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亓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摟著她，眼眶卻還是紅著。
“他永久都那麼慎重，暖和。”錢金丙閉了閉眼，睫毛上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他也永久那麼冰冷。”
“不是的。”凌亓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說，靜靜的聽錢金丙說話。
“他救了我好幾次。”錢金丙睜睜眼，緩緩一笑，溫聲道：“自我進山碰到他之後，好像每回他都能救我一次。”
凌亓哽咽一聲，閉了閉眼。
“因此啊！”錢金丙看向凌亓，“他那麼厲害，救我好幾次，我卻不能報還他，不得不報還一下他的男朋儕了。”
錢金丙笑了笑，推了一下凌亓，“笑一笑嗎，氣餒氣餒幹什麼。”
凌亓委曲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他看的出來，哥哥對這姑娘不是情愛，就像是對親人一樣，她死了，哥哥也會傷心。
“我記得，很久很久很久先前有個人說我又笨又蠢。”
錢金丙眯著眼，如同陷落了一種回顧，可細細一想，卻記不得什麼，又道：“我可膩煩他了，他老是罵我。”
“可現時想想，我還真是又笨又蠢。”
“跑去救什麼情敵，真蠢。”
錢金丙搖了搖頭，輕笑一聲，“阿牧，他好像極度極度喜好你，你可不要辜負了他呀。”
凌亓頷首如搗蒜，紅著眼卻說不出什麼。
話音剛落，錢金丙猛抽接連，精巧的手指攥緊了衣物，臉色煞白，語氣卻極輕，道：“你幫我跟沈兄長說一聲，我救了他的男朋儕一命。”
“下次會見，可不要那麼兇了?”
“阿芮。”凌亓發慌的搖了搖錢金丙。
“你快答應啊。”錢金丙笑的輕飄，消瘦的臉蛋上布著細汗，緊皺的眉梢表明她這時並不自在，嘴上卻還是促使凌亓。
“答應，答應。”凌亓連聲答道。
“那我就?”
錢金丙深呼接連，鬆開了緊攥衣物的手指，垂了下來，輕閉上眼，“那我就想得開了?”
“阿牧，有緣再會?”
話音未落，懷中的人就沒了氣味，凌亓顫抖著檢視，沒有生命跡象了。
“阿芮，阿芮。”凌亓抱著人，顫著聲看著懷中面容安慰的人，到底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灰塵，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你死了就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開噱頭了?”凌亓抱著人呢喃出聲，又抬頭看了看前方的兩個人，聲線顫抖，極為小聲的叫了一聲，“哥哥?”
遠處陸繼續續的聲音傳來，在這偌大的幻境裡，迴音一點一點的纏繞著，凌亓不明白為什麼蘇潘郎忽然變了樣，他容許早該聽哥哥的，離他遠一點，戒備一點，錢金丙就不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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