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紀匪感覺到腰上的手彷彿在輕微地蹭著他,在攝像機拍不到的角度,從衣服邊緣往裡面伸。
他藉著掙紮的動作拍開那隻手,抬眸憤怒地盯著卓問之。
“卡!!!眼神不對,你演的是精神受了沖擊的病人,應該渙散一些,重來!!!”導演在那邊喊著。
紀匪飛快甩開卓問之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導演說:“對不起,是我剛剛沒把握好。”
導演擺擺手,“五分鐘後重新來。”
卓問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的灰,笑得別有深意。他勾勾手,帶著紀匪走到沒人的角落。
“卓老師,這是做什麼?”紀匪擰著眉,面帶怒色。
“要不要和我玩玩,看你這樣子,沒跟過什麼人吧?今後我捧你,怎麼樣?”卓問之輕佻地伸手噙住紀匪的下巴,湊近說道。
“抱歉,請您自重。”紀匪神色凜然開啟卓問之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嘖,我還真沒見過對我這個態度的人,你倒是膽子大。”
“我是個演員,來這裡只是演戲,對您說的那些一點興趣都沒有。也請您好好表演這一條,別再耽誤時間。”
卓問之被他這幾句話說得更加生氣,他拽住正要走的人,掐著他的後頸按在牆上,伸腿到紀匪的雙腿間磨蹭著。
紀匪被他的動作弄了個措手不及,掙紮著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清脆的一聲過後,紀匪推開他,冷冷地說:“請自重。”然後轉身走回拍攝場地。
卓問之被晾在那裡,捂著臉看不出情緒。他從未被人如此對待,心中忿忿,原本只是看這小演員長得好看想玩一玩,可誰知人家不僅不領情還打了自己一巴掌。卓問之心道絕不會善罷甘休。
於是這場戲從早晨拍到傍晚,卓問之雖不是老演員,但若是想暗中使絆子還是輕而易舉的。他深諳如何將ng原因甩給對戲的人,整個拍攝過程,都幸災樂禍地看著紀匪挨罵。
而紀匪也就這樣,在地上爬了一天,等到卓問之終於不想再玩,他們才合格收工。
不知道到底拍了多少條,一天下來,紀匪雙手和膝蓋上都是血。導演最開始還心疼他,可因為一直ng,到後來對他說話都是冷冷的。拍攝結束後,工作人員對他也沒什麼好臉色,收走了換下來的衣服,看都沒看他的傷口一眼。
紀匪穿回自己的衣服,踉蹌著往酒店走。
卓問之從他身邊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惡狠狠地瞥他一眼,留下一句“這事兒沒完。”然後徑自坐上一輛保姆車揚長而去。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起來,紀匪沒打傘,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他渾渾噩噩走回酒店,擺擺手拒絕了酒店工作人員的幫助。強裝堅強一直到推開房間的門,看到周南坐在那裡,他再也繃不住情緒,瞬間紅了眼眶。
很疼,很委屈,很迷茫,很想要有個人抱抱他,告訴他,“你做的沒錯。”
周南也是剛剛從家庭聚餐中逃回來,看到紀匪不在酒店頗有些詫異,明明早上說只有一上午的戲。
看到外面下起雨,他本想著打個電話詢問要不要送把傘,結果,房間門就這樣開了。
他的小動物一身狼狽站在那裡,像是在對他討一個擁抱。
“別哭。”
周南把紀匪摟進懷裡,天色灰暗,他不敢用力,生怕碰壞了他,黑暗的邊際,幾顆小星透過雲層閃著微光,就像是懷中人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謝謝支援!!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