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深淵,也要在墜下的一刻才肯死心。
在兩人眼神交流時,沒人注意到,陳錯在那條訊息之後,還曾發過簡短的兩個字——
——救命。
訊息在發出的兩秒後就被撤回了,聊天記錄上勾勒著與此時的陳錯毫不相幹的人生。
那是一隻輕狂的,瀟灑的,自由的,為追逐夢想暢快鳴叫的大鵬鳥;而不是一隻身處囚籠,被禁錮,被馴服,被遮上雙眼婉轉低吟的金絲雀。
鐘遲佐舔了舔被咬出血的嘴角,把手機摔到地上,緊緊盯著陳錯。像是氣極了陳錯騙他,陰沉著聲音開口:“爬下去,拿到手機求救也好,報警也罷,我都不管你。”
最初只是一時沖動,他害怕陳錯又偷偷溜走讓他再丟了魂般找上幾年,絕望地獨自體會那種連心愛的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無望。
雖說是重蹈覆轍,但他不後悔。
可誰知自那天以後,陳錯整個人就如同失去所有生氣一般。做什麼都不反抗,任由他如何對待都乖乖聽話。
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你綁住他,操縱他,卻覺得更加孤獨。
不過,陳錯這日異常地纏人。
從睜開雙眼的那刻就小心翼翼地往他懷裡蹭,他一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昏了頭。
直到陳錯伸出白皙的手臂圈住他,索吻一般湊近,他才猛地找回意識,低下頭去,含住心上人的嘴唇,從淺嘗輒止到攻城略地。他無法控制自己不粗暴,畢竟,在這之前,都是自己強迫陳錯的。而這次是陳錯主動與他親近,仔細想來,那些他們愛得死去活來的場景,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一吻過後,兩個人呼吸都有些急促,陳錯像是不好意思一般把頭埋在鐘遲佐胸前。
他身上的衣服都在剛剛的深吻中揉亂了,鐘遲佐把他抱在腿上,極具暗示性地掐著他的腰,裸露在外的面板上隱約可見幾道曖昧的指印。
“今天怎麼這麼乖?嗯?哥原諒我了嗎?”鐘遲佐靠近他的耳側,低啞著問。
陳錯低著頭,看不出表情,只聽他說:“不想折騰了,無論怎樣,我最後還是會落到你手裡。”
鐘遲佐伸手把他鬢邊的發撥到耳後,然後順著側頸滑過臉頰,掐住他的脖子。他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強迫陳錯和他對視。
“哥,你別騙我,我很害怕。”
陳錯感覺到脖頸上的手在不斷發力,他伸手去抓,卻未給鐘遲佐造成任何阻礙,反倒連著腰上的手一齊收緊。缺氧的窒息感和從心底湧上的恐懼使他眼裡泛上薄薄的一層水霧。
“你怕什麼?”
“我害怕,你又丟下我,想離開我。”鐘遲佐把他擁入懷裡,死死按在胸前,像是發情的野獸啃吻著他的脖頸,想要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跡。
“別,你輕點......”陳錯被咬疼了,輕哼出聲,有點委屈地扯了兩下鐘遲佐的衣服,“我不離開,我就在你身邊,不走......”
鐘遲佐聽了這話,如釋重負般把頭埋在陳錯的肩膀,許久沒有說話。
陳錯仰著頭,睜大滿是水霧的一雙桃花眼,眼中盡是冷漠和決絕。
待到鐘遲佐平複好情緒,他們像一對戀人那般親密地吃完早飯,如果忽略掉陳錯腳上鎖鏈的話,便同那些小情侶再相似不過。
吃過飯,只相安無事坐在客廳不久,鐘遲佐就從陳錯手裡搶走劇本,把人打橫抱起,扔到床上。
陳錯被按在那裡任由鐘遲佐折騰,他腳上的鎖鏈叮叮當當響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