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看著他嚴肅的模樣,心裡不知怎地泛起異常溫柔的感覺,他往左邊靠靠,把胳膊搭在紀匪脖子上,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喂,你這人。”
“兩個人,以後做什麼,我陪你。”
周南充滿磁性的聲音此時略帶沙啞的在紀匪耳邊響起,近在咫尺。
攻勢猛烈卻又不失禮節。
趁人之危,紀匪紅著耳朵想到。
已經很晚了,街上早就沒什麼人,藥店也快要打烊。
等他們倉促買好藥回到酒店,紀匪已經困得打了好幾個哈欠。
“先別睡,沖個澡回來給你上藥。”周南看紀匪坐在床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上課時困到意識模糊的學生,嘴角揚了揚,笑著說。
紀匪艱難地拿好換洗衣物,慢吞吞走進浴室。
周南把傷藥放在紀匪那個房間的桌子上,自己去了另一間浴室,等他擦著頭發出來,再去到紀匪那裡,發現人已經穿著浴袍趴在床上睡著了。
也許是腰帶系得太過隨意,包裹著上身的布料幾乎全部散開。再加上紀匪無意識的蹭動,後背大片白皙的面板裸露在空氣中。
周南嘆了口氣,壓下心中那一點邪念,把人翻了個身。紀匪不記得他們意亂情迷的一夜,可他卻記得每一個畫面,記得所有觸感,氣息和聲音。
“真是個考驗。”周南眸子暗了暗,也許是空調溫度有些低,紀匪露在外面的面板摸上去能感受到細微的顫抖。周南用棉簽蘸著藥在睡得毫無意識的紀匪臉上塗抹一層,然後拿過被子給他蓋上。
他心裡不由得想,就對我這麼放心?
不過,既然被如此信任,自然不能做出什麼犯規的事情;既然自己對他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那就不能像對待之前那些人一樣。
周南伸手掐了掐紀匪沒受傷的左臉,如願看到熟睡的人皺眉躲他。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剛剛的動作有多麼曖昧。
然後他從口袋裡拿出幾顆糖,放在床頭櫃上,把燈按滅走出房間去。
“我能抗拒任何事物,除了誘惑。
我能抗拒任何誘惑,直到他們被我所誘惑。”
不盡然,起碼在此時此刻,是我被他所誘惑。
紀匪很久沒睡過這麼好的一覺。甚至於睡醒的那刻還有種恍然的不切實際感。上過藥的右臉清清涼涼的,沒那麼疼了。
昨天?
自己好像是直接趴著昏睡過去。
紀匪坐起來看著旁邊疊好的浴袍和身上蓋著的被子。接著注意到床頭櫃上的幾塊糖。
這些應該,都是周南做的。
他臉一紅,捏捏自己發燙的耳朵,沒發覺嘴角早就輕輕挑起。
直到紀匪整理好自己開啟房門,他臉上的溫度都沒有消去。
而讓他臉紅心跳的罪魁禍首此時正巧在客廳坐著,神色認真地盯著面前的電腦。紀匪湊過去,眼睛一掃發現那居然是今日的股市大盤。
周南看他過來也不掩飾,大大方方把螢幕給他看,並且語氣輕佻地道了聲早。
一聽這聲音,紀匪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不爭氣地激動起來,他聲音有些顫,小聲回了一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