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小偷就要順走紀匪上衣口袋裡的錢包,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街角處竄出來一個人,掄起拳頭就朝小偷頭上招呼過去。這小偷也是個膽子大的,瞬間轉移目標和來人打了起來。
紀匪回過神來就看到周南和這小偷扭打在一起,他剛想湊過去幫忙,卻沒注意小偷的同夥就在自己身後,拿著一根木棍,高高舉起正要向他腦袋砸去。
只見周南瞪大了雙眼,踹開小偷向紀匪撲過去。他把人拽進懷裡,轉了個身,用後背對著木棍揮來的方向。
——
那一刻,紀匪在周南懷裡,聽見了鈍器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拿木棍的人大夢初醒般把木棍摔在地上。
抱著自己的人悶哼出聲,紀匪無暇顧及掉在地上的錢包,任由它被小偷拿走。他用力地抱住周南,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緊張地問道:“喂,你還好嗎?我帶你去醫院。”
周南忍著背部的疼痛說道:“沒事兒,就是捱了一下,塗點跌打損傷藥,我這個體質過不了幾天就好了。”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紀匪很是內疚。
“這麼內疚啊,那你給我點補償?”周南笑著說,忍不住又想逗一逗他。
“補償......”紀匪聽了這話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
“我帶你去做按摩吧!”他眼睛突然亮了亮,好像在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感謝方式而欣喜。
“按摩?你給我按嗎?”
紀匪聽著周南不著調的話就知道他又想歪了,“想什麼呢?帶你去一家按摩店,手法特別好。”
“怎麼,你試過?”
“那倒沒有,不過那裡的老闆是我發小,他的按摩技術很有名的。我們小時候誰受傷了都去找他......”
聽著紀匪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周南的心裡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煩。也不知是怎了,好像聽著他說話自己就會莫名地平靜下來。
這是他二十多年來頭一次有這種感受。
......
紀匪扶著周南走了有一陣。
周南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問道“我們......走著去嗎?”
紀匪:“嗯......走著去。”
周南:“離這兒很遠嗎?”
紀匪:“大概,挺遠的吧。”
周南:“我們為什麼不打車?”
紀匪小聲說道:“我的錢包被拿走了啊。”
周南怒:“錢包怎麼還是被偷走了?算了算了是我失誤,那你手機呢,我們叫個車手機支付。”
紀匪把頭埋得更低:“手機在酒店放著,沒帶出來。”
周南無語,心裡總覺得紀匪很不靠譜:“......我帶了,我來吧。你告訴我在哪條路。”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不祥的預感一直持續到他們從計程車上走下來。
“這就是......你說的按摩的店????!”
“是啊。”
只見紀匪身後店鋪的牌匾上寫著——“江氏接骨正骨”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百年老字號,江氏祖傳。
周南覺得自己蕭瑟的背影更蕭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