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咀見朱厭抱著鳧篌衝了出來,便不敢停留,直接原地變成了一隻鳥,朱厭一手抱著鳧篌,一手撈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鷮直接跳上了青咀的背。
青咀一揚雙翅,一飛沖天。
佘洵驚住了,他明明還有很多的話要與她說,可是她卻沒有給自己丁點的機會。
“沱,送佘大人下山!”空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跟著從洞府跑出來的沱忙衝著朱厭離開的方向躬身應是。
青鳥眨眼就變成了一個黑點。
沱臉色凝重地看著佘洵:“佘大人,請跟我來!”
佘洵站在原地,那個點都看不見了,見山神沱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後,只覺得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像做了一個夢一樣。
山神沱沉默地在前面帶路,青鳥這鬧,整個景山又遭了罪。
一直到了山腳,沱才止住了腳步,他指著前方一條羊腸小道:“大人沿著這條路走,走到盡頭就到了凡間,路上,不要四處張望。”
佘洵躬身一禮,看著那條小道,突然問沱:“朱厭,她。”
“鳧篌大人受傷了,朱厭大人肯定替他療傷去了,凡間,也不知大人還會不會去。”
朱厭如果不去凡間,他們就再無相見的可能,果然她永遠都是他無法得到的存在。
雖然恢復了年輕時的模樣,佘洵的背影在一瞬間變得格外蕭索,他踏上了小道,只感覺四面八方的風要把自己吹得飛起來,他探頭看去,下面就是萬丈深淵,難怪沱說不要四處張望。
來時,因為有無塵相護,他沒有絲毫的感覺,回去時,只剩自己孤身一人,越走,身子越冷,他回頭,沱已經沒有了蹤跡,他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
等到山腳時,周圍的霧氣已經散去,兩匹馬還在地頭吃草,天邊的太陽高高掛起,再回頭,景山已經憑空消失。
佘洵面無表情地上了馬,另一隻手牽著無塵的馬,只是握著韁繩的手在微微顫抖,眼淚這才緩緩滑落,他等了十幾年才等來無塵的轉世,是不是再等一等,她就會來凡間看自己。
等佘洵回到客棧時,吳媽不可置信地四處張望,聲音慌亂:“大人,夫人呢?”
佘洵把韁繩遞給了僕人,默默地上了樓。
“大人,夫人呢?”吳媽只覺得自己頭腦發懵,不知道為何大人和夫人出去了一趟就變年輕了,而夫人卻沒有回來。
佘洵沒有回答,整個人雖然年輕了,卻像被抽走了精氣神一樣,如行屍走肉。
高保勖和高保融得到訊息也趕了過來,可是任憑他們怎麼敲門,佘洵都閉門不出,弄得他們一頭霧水。
吳媽癱倒在地,哭成了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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